她拧着眉头,“看到了吗?这个,长得跟明星似的,我老公哦,已经是青年科学家了,您那侄子比得上吗?”
江勉忽然笑了。
在塔州那次之后,任凭他挖坑调戏,都没听她当面喊过。
所以,现实之中唯唯诺诺,梦境里面重拳出击是吧?
下了飞机后的困倦顿时消失了大半。
江勉低眉,试着问,“你老公谁?”
“江……勉。”声音立马小了。
“没听见。”
“江勉。”
“江勉是你什么人?”
“我……我男朋友。”
“到底是什么?”
“……男朋友。”
诱导以失败告终。
*
次日清晨。
任渺渺向往常一样,下意识向前抱去,温热而真实触感让她登时睁开了眼睛。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男人的发梢泛着金色的微光。
俊朗的轮廓在光的漫反射里显得极尽温柔可亲,而且触手可及。
终于不是在梦里见到他了啊……
她凑上去,啄了一下他的脸庞,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仰望着他。
这是她的男朋友,她的未婚夫,她的未来老公,以及超厉害的青年科学家。
嗯,虽然不是很懂美国拿的那个奖项的含金量。
但在她心里,他一直都是最优秀的,他早就是她心里最厉害的天体物理学家了。
被如同挠痒的鼻息惊动,江勉也睡醒了,没睁眼,但收紧了胳膊,将她往怀里揽紧了些。
任渺渺仰起头,“你醒了啊?”
“嗯。”他睁开了眼睛,“刚醒。”
“是我把你吵醒了吗?”他睡眠比她还浅。
江勉促狭一笑,“不然呢?”
他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想必比演出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想了想,任渺渺微微一笑,抱住他的窄腰:“那我再陪你睡一觉好了。”
“哪种睡?”江勉将她拉近。
瞬间,大腿根有东西抵了过来。
任渺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她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当然哪种、都可以啊。”
……
一整个上午,顺理成章地荒废在了床上。
任渺渺属实不能理解,江勉坐十三个小时的飞机,回来只休息了三四个小时,怎么还能有如此饱满的精力折腾她。
吻落了遍地。
锁骨、胸前、背后的蝴蝶骨无不落下印记。
最过分的,是最后一次。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威逼着她喊老公,不然就要往白皙的脖子上留烙印。
要知道现在是暮春入夏,决不可能拿高领衣物遮挡。
为了在人前最后的尊严和体面,任渺渺只好向他投降。
急促的声音和紊乱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终于在一起冲到顶点的时候,江勉附身下来封住她的唇,把喊他的柔声尽数都吞了下去。
事后,一起去浴室清理汗津。
江勉先洗完澡,套好T恤靠在门框上,噙笑望着她,“不是喊得挺顺口吗?私下没少练?”
“练……练个屁!”任渺渺心虚地瞪了他一眼,忙不迭地去关门。
昨天当外人的面,过了遍嘴瘾,确实感觉微妙。
江勉挡住门框,“哪天有空,把程序走了吧。”语气平淡得像说天气真好。
而且,走……走程序什么的。
这样的正经事在浴室门口聊?
花洒还在喷射着水柱,水流淌过瓷砖,地漏的管道里传来呼啦啦的水声。
他穿戴得整整齐齐,自己还在却淋浴。
任渺渺捂着身体,磕巴一下,“你,赶紧给我出去。”
“捂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哎呀,你好烦,正经事出去再聊不行吗?”
不装凶,少女的声音柔得似水,让人难以拒绝。
江勉最后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她一眼,“好,我在外面等你。”
*
十分钟后,任渺渺穿着吊带睡裙走了出来。
江勉已经吹干了头发,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开始点午餐外卖。
她坐到他旁边,用浴巾绞着湿漉漉的长发,弄了个半干,才拿起旁边的电吹风,乌拉拉的声音盈满客厅。
吹好头发,饭正好到了。
任渺渺装瞎似的,打开餐盒,默不作声地吃饭。
江勉拆开一次性筷子,看了她一眼,怯得像只仓鼠。
也不知道羞怯什么?
现在的同居状态早已和结婚无异,扯证只不过是最后要走的形式。
上个月学期末,江父江母就开始对他耳提面命,说没毕业可以先领证。因为他和渺渺都忙,所以一直敷衍着。
现在毕业在即,也确定了会留在海大,会留在KAKI;而她的工作室也逐渐走上正轨。
最好的时机,似乎来了。
江勉索性打直球,“结不结?”
任渺渺哽了一口米饭,“……喂,你噎死我啊。”
“你不想结啊?还想玩多久?”
“我……又没说我不想,”她埋下头,继续悠悠吃饭,“不要断章取义好不好?”
江勉唔了一声。
平时跟她讲话都是直来直去,但这事,似乎还是得迂回。
“下学期开学,我就去物院上班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