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筝看着镜子,往手心里挤了一些乳液,笑说:“为了改变我在姑姑那儿的印象,你费了很多心思吧。”
他摇头:“也不是,我爸说的好话比较多,说那房子的装修劳烦你跑,还有上学期我在这边说生病也是你带着去医院,唔——还有学习。我大一的成绩是专业第一,我妈可开心了,我爸说多亏你给我补习,我妈她信了。”
难怪上次回去,秦玉珍的态度变了很多。
在庆南,洛筝不管做什么,秦玉珍都是看不惯的,但是一千多公里外的津市于秦玉珍来说是陌生的,秦深来了津市,有洛筝这个没什么血缘的名义上的表姐照顾,秦玉珍从心里来说是肯定有感谢的。
洛筝弯着眼睛笑了笑,但转念琢磨着,听出来哪里好像不太对,她扭过头:“你爸怎么……”
“我爸知道了,我跟他说的。”
洛筝讶然,盯着他看。
“我爸一直喜欢你,他不反对我们在一起,还让我好好对你,不然就打断我的腿。”
洛筝不相信地撩了撩眼皮,目光在他的腿上上下扫了扫:“真打断你的腿啊?”
秦深笑着不应声了,拿过她保湿乳的瓶子左看右看,牌子不太熟,他不懂这些。
“你要涂吗?”她凑近了些,手指在他脸上摁了摁,“北方天气干,我给你的面膜你记得敷。”
他为难:“宿舍里都是男的。”
“男的也要护肤啊,丑了我可不要,我给你抹一点吧。”
她往手心挤了些乳液,转了个方向,把秦深拉近:“眼睛闭上。”
他依言闭眼,感觉到洛筝的手指在他的脸上点了点,然后是指腹轻柔地把脸上点的乳液抹匀,护肤品淡淡的清香就在他的鼻尖前萦绕,一同萦绕的还有洛筝温温热热的呼吸。
他又开始想东想西,原本闲闲地放在身侧的手抬起,扶住洛筝的腰。
“你敢乱动,我也打断你的腿。”她小声地恐吓,吓得他笑出声。
等洛筝涂完了水乳,秦深一把将她拎起来,去浴室吹头发。
洛筝坐着,秦深站着小心地给撩起她的头发,暖风呼呼地往头发上吹。
洛筝从镜子里看着垂眼认真给她吹头发的秦深,脚在凳子边一晃一晃的。
洛筝遗传她妈,头发浓密,而且黑亮。秦深手指穿过她的头发,说了句“头发又长长了”。
洛筝看到他嘴巴动了动,但吹风机呼呼地响,她没听到他说的什么。
头发吹干,秦深帮着给梳了两下,头发被他吹得打结,梳子扯得洛筝头皮痛。
“我自己来。”她给头发梳了个发缝,小心地把打结的地方梳开。
“下次我好好吹。”他从后面揽住洛筝的腰,梳子差点从他脸上划过去。
“技术有待提高,我头发多也经不起你这么造。”
“提高,一定提高。”他笑嘻嘻地应着。
等她打理好头发,秦深将她打横抱起来。洛筝吓了一跳,双手抱住他的肩膀:“我自己走就好了。”
“想抱你。”
她愣怔怔地盯着他看,顺势就靠到他怀里。
走出浴室,秦深把洛筝放到床上,两个人裹进一床被子,关了灯。
洛筝来例假,两人什么都做不了,虽然以前也没做过什么。
秦深侧躺着抱住她的后背,洛筝也回抱他,手停在他的腰际,年轻男人精瘦的腰就在她手里。
“秦深,你好热。”
他玩笑地说:“刚好给你暖被窝。”
“现在还不是很冷。”才十月。
“提前适应我给你暖被窝。”他说话的嗓音在一句话里逐渐压低,他是故意的。随后唇靠近,亲了亲她的额头,往下又亲她的脸颊。
“明天是不是还要去实验室?”
“要去。”
“有师弟师妹来帮你分担了吗?”
“他们刚来,还在适应期,帮不上忙。”
“让我去。”
她轻轻地笑:“不行。”
他也只是说说而已,实验室并不是他想去就能去了,当然,校内每年都有本科生提前在导师那里混脸熟,对以后科研的路是很有帮助的。只是洛筝说不行,他便不去,至少不能去她所在的组,以免给她造成困扰。
他没说话,洛筝也沉默,不过人却不消停,脑袋在他颈间蹭来蹭去,似乎是在找一个舒服的角度躺着,腿也跟着在被子里动了几下,然后突然停住。她知道自己碰到什么,仰脸看他,光线很暗,也看不出来他的表情如何,倒是秦深深吸一口气,转过脸去干咳两下。
她小声说:“其实你可以不答应我出来的。”也不能做什么,却弄得他很难受。
“我是男朋友,你叫我出来,我怎么能不出来。”
她笑,脸埋到他身前。
她自己也意识到了,最近她好像越来越黏人,以前总说秦深黏人,现在她都不好这么说,他们俩彼此彼此。
跟秦深在一起,不一定要做什么,或者聊什么,仅仅是待在一起就很开心。
秦深吸取经验教训,只抱着她,并不亲,不然一会儿弄得不上不下的,难受的是他自己。两人没有主题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秦深下学期应该还会和裴谦钟旭阳他们组队再去参加竞赛,他的功利心不如从前的洛筝重,不为保研,纯粹是觉得好玩,跟他打篮球或者打游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