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深一时磕巴,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恐怕是有歧义的,吸了一口气,缓解了瞬间袭上来的尴尬。
“我租的房子,这里搭地铁过去很快。”她既然没其他的意思,也不怕秦深乱想,简单地说,“走吧。”
秦深笑着跟上,手指回握,把她的手攥到手心。
女生的都似乎都很小,洛筝的手也是,小小的,还很软,被他一握,捏成个小拳头,他竟然能单手把她的手包住。
地铁站不远,下到站里,在站台上等着,站里已经没有太多的人。
玻璃门上映着两人的身影,一高一矮,秦深能把下巴放在洛筝头顶。以前没发现,原来她头发这么茂盛,以至于他忍不住抬手扒拉了两下。
她回头,只给了他一个眼神,他赶紧帮她把头发理顺,然后双臂拢住她,身体的重量也往她身上放。
“有点累。”
累吗?是有一点,不过还不至于到体力不支的状态,他现在生了病,就想靠着她而已。
“快了,还有一分钟。”洛筝看着指示牌上的下一趟车到站的倒计时,红色的数字偶尔会闪一下。
“筝筝。”他把下巴贴到她脸颊,嗓音沙哑。
“嗯?”
“要是天天生病就好了。”
洛筝微怔,抬手在他唇上拍了一下:“呸呸呸,别瞎说。”
秦深盯着她看,他这两天看她总是这么直勾勾的,一边看,一边想,洛筝为什么会这么可爱。
车来了,并不拥挤,但是并没有空位。车厢连接处前后的角落最空,秦深靠着车厢,洛筝一手抓着扶手,一手抓着秦深。
“有没有想吃的,回去的路上应该还有的卖。”
秦深摇头。
她眨眨眼:“现在不吃,半夜可能会想吃。”
“我不饿,真的,不骗你。”
车厢的灯光很亮,洛筝看到秦深的额头亮晶晶的,有汗。
他之前一直不出汗,这会儿终于好了一些。
洛筝掏了纸巾出来给他擦了擦,又想到晚上他要是再出汗,她家里可是完全没有供他换洗的衣服。慢了半拍才想起来,还挺难办。
在小区的小商店买了洗漱的东西,带着上楼。
朱屿又跟着剧组出差去了,家里没人,好在洛筝国庆节的时候回来过,家里打扫过。
洛筝让秦深去洗漱,自己去厨房的冰箱看了看,还有一些可以煮粥的材料。
秦深洗完出来,身上还是穿的自己的衣服。
洛筝给朱屿打电话,问她借衣服。
洛筝的房间里完全搜刮不出任何男人的东西,朱屿以前处过男朋友,也偶尔来过这边,她只能试着问问。
“有,在我衣柜右边,最上层,好久没穿过,你看行不行吧。你把男人带回来了?”朱屿在那边笑出声,“终于开窍了?”
“不是,是秦深,他生病了,回宿舍我怕晚上没人照顾他。”
“病啦?哦。”朱屿那边吸了吸鼻子,好像还在外面。“那你好好照顾。”
挂了电话,洛筝去朱屿房间。她们俩各自在对方那里放了备用钥匙,以预防钥匙丢了的情况。
洛筝在她衣柜找到一套男人的衣服,不是睡衣,是运动装,凑合睡觉穿是可以的。
秦深洗完,还穿着自己的衣服,站在洛筝的书桌前。她桌上放着几本书,还有半叠没用完的便签纸,墙上有便签纸,写着几点到几点,复习某个科目,大概是她考研留下的痕迹。
洛筝进门,他往后退了一步。
“衣服换上就睡吧。”
“睡哪儿?”
“这儿啊。”她指指床。
他喉结微微滑动,重复地问:“你的床?”
“嗯,换衣服吧。”她把门掩上出去。
洛筝离开,秦深换掉身上的衣服,但是把洛筝的被子掀开又放下,反复两次,才躺进去,把眼镜摘掉。
被单上和枕头都有淡淡的香气,被单上是洗衣液的味道,但是枕头上的却不一样,跟洛筝身上的很像。
本来是要好好休息,躺到她床上,反倒心神不宁。
不过一路走来,他头重脚轻,就很乏力,这样一平躺下来,整个人放松了很多,眼皮就跟着沉下来。
洛筝进来的时候,他几乎要睡过去了。
“先醒一醒。”
她把药和温水拿过去,等他吃完药,把杯子接过来。
他睁着眼睛没睡,洛筝手肘撑着床沿,说:“我不太会照顾人,你将就一下,好吧?”
“你睡哪儿?”
“沙发。”
她习惯了睡沙发,每次回家没地方睡都是沙发解决。而且她睡觉老实,不怎么翻身,沙发软硬合适,对她来说正好。
“还是我睡沙发,你睡床。”他撑着床要起来,洛筝一把将他摁回去。
“我再看吧,如果你老实一点,我还能睡沙发,要是你今晚不舒服,我恐怕连沙发都睡不成。”她把被角摁了摁,又出去倒了一杯水,再跑了一趟回来,端了一小盆水,拧了一条毛巾给他擦脸。
他从地铁上就开始出汗,洗完澡停了一会儿,这会儿额头又开始冒汗。
洛筝帮着擦脸,秦深有些不好意思,他其实可以自己来,刚要从被子里伸手出来,洛筝把他拦住:“你手不停的拿出拿进,冷风全进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