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砰一下关上门,用眼神威胁她:你要敢出来,老子弄死你!
赵惜月于是一路臭着脸,理都不理他。莫杰西还一脸莫名:“我怎么的你了,请你吃顿饭还要看你脸色。嫌我这车坐得不舒服?”
“挤死了,一点不舒服。”
这车比许哲那辆贵几百倍,可就是坐着不舒服。因为身边的人不对。
莫杰西想想:“行,下次换辆。”
吃饭的时候赵惜月问他:“你把那记者怎么样了?”
“剥皮拆骨大卸八块。”他把手里的羊排骨头一扔,“就跟这似的。”
赵惜月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发现了,你这个人就爱装狠,其实……”
“爷其实也挺狠。”
“哪里狠?小屁孩一个,整天爷来爷去的,一看就还没断奶。”
“我说你一句话不挤兑我会死是不是?”
“那当然,当初差点死你手上,刀架我脖子里皮都割破了,我现在不报仇岂不成傻的了。”
莫杰西一愣,下意识就伸手去摸。凑近了才想起来自己手上戴着一次性手套,油腻腻的,赶紧摘了才去摸她脖子。
赵惜月说完那话低头吃菜去了,只觉得他那只手在眼前晃了又晃,突然就碰上了。
她吓一跳,赶紧往后躲:“你干嘛!”
“这话我问才对。你干嘛,这么紧张,当我是色儿狼啊。我就想看看留没留疤。”
“没有没有,割破一点点皮,没事儿,肯定比你那手指好得快。”
莫杰西气得咬牙:“总有一天把你关起来好好揍一顿。”
“那不关我的事儿,是你自个儿……”
“行了行了,这事儿以后别提了,太丢份儿。长这么大头一回因为个女人栽大跟头,我都不好意思同人说。”
“那这手指后来怎么接上的?”
“做手术呗。”
“现在能动吗?”
“揍你肯定没问题。”
边说边压手,骨骼发出喀喀的声音。
两人边斗嘴边吃,赵惜月就没能控制住,加上莫杰西点的都是重口味的菜,十分对她胃口,害她边吃边惭愧:“死定了,明天去公司一称体重,肯定要被吊打。”
“什么人这么狠。”
“妮娜姐啊。”
“那个女魔头啊,正常正常。谁的面子都不给,连未来老板也一样。就算看在许哲的面子上,也不会让你太好过。要不你找谢志出面,你认得谢志吧,许哲同事,以前跟妮娜大概好过。”
“嗯,我知道。”
“他们的事儿你也知道,许哲连这也跟你说?”
“不是,是谢志说的。”
莫杰西听声辨音,立马明白过来:“谢志跟你说这个干嘛,想追你是吧。”
赵惜月塞了一嘴巴东西,含糊着点点头。
“你还真是招风引蝶啊,怎么什么男人跟你都有一腿。”
“胡说什么,你懂个……”
“你看你,当着许哲的面装得跟个纯良少女似的,在我面前这么豪放。我说错了吗?许哲、谢志还有我,这就三个了。还有别人没?”
“谁跟你有一腿,自作多情。”
“那我们现在在干嘛?”
“一起吃顿饭就叫有一腿,那我浑身上下不得挂满腿。你要不痛快这顿我请好了。”
“成,回头我叫人送账单过来。不多不多,也就一两万吧。”
“你唬我吧,这么点东西上万!”
“既然你请,我就叫人上几瓶酒。要来瓶好的,搞不好就要小十万了。”
赵惜月彻底投降,原来莫杰西也不是个蠢蛋啊。
她不敢继续这个话题,想起刚才他说起妮娜时隐约提过的一句话,便故意试探他:“许哲这样的,妮娜姐都不放在眼里,我这样的就更惨了。今天这顿饭彻底吃坏了。”
“我替你说去。”
“弘逸小开亲自去都没用,何况是你?算了,我自己解决吧。”
莫杰西撇撇嘴,给她倒了杯水。
赵惜月见他没说话,心里便明白了。她果然赌对了,现在她可以百分百肯定,许哲是弘逸的继承人。
只是这个消息,并不叫人多高兴。
如果当年父亲的死真跟弘逸有关的话,她和许哲是不是就结仇了?那他们就更不可能了。
其实现在也不可能。
她有点郁闷,想起那个神秘莫测的孙月莹,突然想喝酒。
于是大手一拍:“成,赶紧让人上酒,我今天就请你喝一杯。”
“你干什么,画风转变这么快?”
“我想喝,你喝不喝,给句痛快话吧。”
“行,那就喝,爷奉陪到底。”
想起“爷”这个字被她嘲笑乳臭未干,又特意补了句:“我就不怕喝不趴你。”
事实上要喝趴赵惜月是件特别容易的事儿,她那种人有个专有名词,俗称“一杯倒”。虽说不只喝一杯,但三杯四杯下肚也就跟堆烂泥没什么两样了。
莫杰西只用了一瓶啤酒就把她放倒。
待赵惜月倒在桌上呼呼大睡时,他一个人拿个酒瓶子继续吹,边喝边想接下来的对策。
按理说人就该带回家了,往常他玩的那些女的,别说他有意思,就是没那个意思她们也迫不及待脱衣服上床,一个两个跟没见过男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