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裴措那么会赚钱, 以后真要闹掰了,那早点结婚离婚的时候还能多分点夫妻共同财产。
那天正好是周末, 裴老板下了班, 约她一起去吃火锅。
也是在他们常去的私家菜馆, 一条胡同里, 传说中价值上亿的四合院,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客人,还下了点小鱼, 从屋檐处滴滴答答滑落,配合着火锅冒泡的咕噜声, 特别有意境。
鹿绿夹了片毛肚在锅底里七上八下, 而后慢悠悠道:“裴措啊,你最近空吗?”
裴老板也同样漫不经心的:“还行, 不算太忙,怎么了?”
“哦,也没啥事,就是我想想你快三十了,古人说三十而立,那你看你事业做得还挺成功,有没有考虑过从情感方面转变一下自己的人生状态婚啊?”
“......”
男人捞虾滑的手一下僵住,好半天才抬头看她,“什么意思?”
“我是说,”
鹿绿想了想,重新组织了一下措辞,正襟危坐道,“我要结婚了。”
“跟谁结婚?”
“......”
这下轮到鹿仙女愣住了。
她眨眨眼:“你这意思是,要跟我分手?”
“......我以为你的意思就是要跟我分手。”
......
反正,总之,一场本应该无比浪漫,充满情话和感动的泪水的求婚仪式,被鹿.鬼才.绿搞得一塌糊涂。
裴措都还没来得及接受这个事实,就被女朋友强行套了个银戒。
“好看吧?这可是我花了一整年的积蓄专门找人定制的,你瞅,里面还刻了你的名字呢。”
女生笑眯眯地拍拍他的手,“求婚戒我买,结婚戒你买,怎么样,公不公平?”
在这种时刻,裴措的心情应该是极其复杂且荒唐的。
但为了防止鹿绿后悔,他强行压抑住了内心的沉重,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非常好看,特别适合我。”
接着无比自然地掏出手机,打开日历:“哦,你看日历上写的,8号宜嫁娶,那我们后天去领证,然后两家人再商量一下,选个合适的日期办婚礼,你看怎么样?”
鹿绿捞上来一勺的牛肉,语气随意:“行啊,但是一定要给我留一个月的复习时间哦。”
“放心,留两个月都行。”
——就这样,一对未婚夫妻很愉快地达成了共识。
当然,鹿绿虽然不靠谱,裴措还是把结婚当成人生大事来看待的。
所以他们的婚礼场面和订婚仪式简直是天差地别,按照鹿绿学姐前辈的话来说就是:办的非常有《溏心风暴》的豪门格调。
地点在国内的某园林,典型的中式风格,前后一共三套礼服,每一套的价格都足够新娘去买婚房。
反正有的时候,鹿绿真的搞不懂,裴措都有钱去搞这种奢侈玩意儿了,为什么时不时还要跟她争家里的最后一颗咖啡胶囊归谁?
这他妈双十一3.5一颗的东西,他随便一套西服都可以买一屋子的了吧?
对此,男人的回应是气定神闲的:“你不懂,钱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省下来,才能在关键时刻买得起大件。”
......呵。
那还真是一点一滴啊。
扯远了扯远了。
总而言之就是,鹿绿的婚礼场面非常盛大,不仅把她自己累得够呛,也让鹿父鹿母出尽了风头。
作为新娘的爹妈,他们眼里那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情,完全是鹿绿本人的几百倍。
他们驾轻就熟地推杯换盏,交换名片,甚至还靠着这种场合谈成了几单大生意。
利用女儿的婚礼搞事业,在企业老总里其实也算少见。
但是,对于这种事情,鹿绿现在已经能看的非常开了。
因为她想来想去,都觉得,她爸妈一没私生子,二没领养的继承人,那到了最后,家业还是要传给鹿赤。
而鹿赤又是个基佬,那到了最最后,不一样只能便宜她的孩子。
“谁他妈是、是是基佬?”
鹿赤气的话都说不顺溜了,“鹿绿你给老子嘴巴放干净点!”
鹿绿穿着精致且昂贵的喜服翻了个白眼:“鹿赤,你年近三十,单身五年,整天不是工作就是宅在家里玩游戏,毫无谈恋爱的欲望,当然,你不想谈恋爱是你的自由,跟我也没啥关系,但是你他妈整天缠着别人家的老公算怎么回事?你再这样无法无天下去,我都担心人家原配嫡妻上门来打你!”
“呦嘿,我缠着谁老公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老公。”
裴太太面无表情,“裴措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而且是个直男,我警告你,你下次要是再敢半夜三更敲他酒店房间的门还抱着他的胳膊看韩剧,我就往你车上倒狗血。”
“你可真是没良心。”
鹿赤哥哥如丧考妣,“老子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结果到头来,泼出去的水啊冷血无情。”
“什么冷血无情?”
裴措端着酒杯从旁边拐角处走出来,挑挑眉,“说来我听听。”
其实中式的婚服虽然昂贵,但对形象气质的要求也高,特别是新郎。
一旦撑不住,就很容易显得滑稽。
裴帅哥完全没有。
身高腿长,眉目清隽,穿着这一身也照样气宇轩昂,和古装戏里走出来的京城第一公子完全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