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夏小天她们带着程佳佳走远，季岑一直站在那里，看着程佳佳的背影没动。
夏小天偷偷偏身扫视了身后一眼，看到季岑表情疲惫而担忧。
偷偷摆正身子，扶着程佳佳跟程露她们往回走，脑海里有幅画面在同一时刻浮现，那是几天前，她跟那年的对话：
那年：“夏夏，如果程佳佳这胎真的保不住，答应我，坚强一点。”
她：“我尽量。”
这几天，她和那年的时间总是错开，他们也是好不容易才碰面，可是一开口，那年便说这么沉重的话题：
“我们还太年轻，好多事，需要经验积累，经历的都是财富，不一定全然坏事。”
那天后来夏小天说了什么，她有点模糊，最近睡得不好，记忆力都下降了。
但她记得那年说的，他们还太年轻，经历就是财富。
她觉得非常有道理，可是面对此刻落寞的季岑，为什么她却无法认同这些话了呢？
“咦？那个是不是夏小天？”
夏小天、程露和卞莹莹带着程佳佳，拐个弯再走几步就要到病房，却倏地听得身后病房门口传来女生惊诧的声音。
“嘘！小声点儿！”另一个女生的声音响起，像是怕被听到，不过却也没有小声多少：“我就是看新闻说她在这边，才求了我爸让我住这里的高级VIP病房的！”
“哇塞！你太鸡贼了！”
“不过我都没敢去说话，她实在是太好看、太高冷了！”
“不是说她怀孕了？怎么还有一个孕妇？”
“不是她怀孕了，好像是她一个朋友，我听说孩子侧脑室增宽，可能要引产呢！”
“我去！这么可怜？引产不就是堕胎？”
因为太过惊讶，那个女生的声音都没有刻意压低，即便程佳佳几个已经拐过走廊，却依然听得清楚。
陡然听到“引产”“堕胎”的字眼，程佳佳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再抬头看向几人，明显看到卞莹莹的脸色已经讶然到不知所措。
“夏夏！”
程佳佳的心“咯噔”一声，喊了夏小天一句。
在夏小天反应之前，程露却已经撸着袖子，骂骂咧咧地朝身后走去，两三步拐过走廊：
“你们是特么的傻逼吗？在背后说人闲话不会小声点儿是吗？老娘今天要不撕了你们，我特么的程露两个字倒过来写！”
第218章 剖腹引产（五更）
“莹莹，你带佳佳先回去！”
夏小天见程露要跟人打架，赶紧将程佳佳交给卞莹莹，自己转身追过去：
“程露，你别闹事！”夏小天使尽全身力气抱住程露，还不忘眼神冰冷地射向那两个女生。
两个女生看起来没多大，见到程露这样的都吓了一跳，只会缩在门边瑟瑟发抖，连回房间都忘了。
“回房间去！以后少嚼舌根！”
夏小天的话短促却充满魄力，两个女生惊恐地点点头，赶快跑回房间。
“我艹你大爷的！给我出来！出来！”
程露还在夏小天怀里挣扎发飙，仿佛要将这一周心里的担忧和恐惧都释放出来。
“程露！别发疯了！回去看看佳佳！！”
夏小天被她的胳膊肘怼了好几下，肚子和手臂疼得她几乎要撒手。
程露一听“佳佳”的名字，顿时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在夏小天怀里，两只手耷拉下来：
“夏夏……”她的声音无限凄楚，“怎么办？我害怕！”
夏小天还在程露身后，胳膊依旧没有松开，却看到她肩膀一耸一耸的。
程露一直都是几个人里最稳得住的，可是不代表她不难过、不担心，这一刻，她终于爆发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才刚检查完，季岑都没回来，兴许有好消息呢，先别慌！”
夏小天忍不住将音量拔高了几分，声音颤抖，似乎也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努力说服自己。
“走吧，先回去。”
程露抹了抹眼泪，昂起头，挺着胸脯直视前方。
夏小天有一种错觉，好像程露才是她们几个之中最脆弱、却最会装坚强的人。
病房内。
夏小天把程露带回来，看到程佳佳面无表情坐在病床上用手捂着肚子，而卞莹莹就坐在她身边，“呜呜呜”地哭着。
“季岑马上回来了，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你们在干嘛啊？”
故意用轻快的语调，夏小天边说边将嘴角咧开些，希望借此调节气氛。
程佳佳见她们回来，抬头，依旧看不出情绪：“夏夏，你还真是不会装笑。”
这些年，她太了解夏小天，她从来不会安慰人。
夏小天难看的笑容僵化在脸上，只能低头，掩去尴尬。
“季岑怎么还没回来？”
程佳佳不再看站在原地不动的夏小天和程露，继续低头摸自己的肚子，嘴角弯起，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话：
“儿子，你爸真是滚刀肉，不过就是问个事儿，这么半天，以后你可别学他。”
“佳佳！”
正说着，季岑从门外进来，语气欢快，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夏小天看到季岑这副模样，心里松了口气，这是带来好消息了吧？
“季岑~”
刚还在念叨季岑的程佳佳，看到他回来的一刻，紧张地抓紧被子，指节都在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