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之后，程见朔悄悄凑近她的耳：“许助理，下次出门记得带口水巾。”
此刻会议室里人渐渐增多，大家都对许棠梨这个生面孔感到好奇。
众目睽睽之下，许棠梨只好对程见朔微微一笑。
你妈的程见朔，闭上你的嘴吧。
周知行也注意到了许棠梨这个新人。
他向程见朔道：“新招的助理？”
程见朔给了许棠梨一个警告的眼神：“嗯。”
周知行：“她能胜任？”
程见朔闻言挑了挑眉，他把周知行的助理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看得小助理连连后退几步。
“反正比你的人强。”
周知行：……
许棠梨决定在这一刻收回刚刚的话。
说话不中听的是周知行，程见朔这个嘴长得好，起码这一秒长得好。
一帆子品牌由程见朔负责，会议本来应该由许棠梨主持，但许棠梨刚来没两天，只好让merce系列的产品经理主持。
Merce的发布会定在元宵节后的第一个周二，临近发布，很多琐碎的问题都需要解决。
这场会一开，便开到了中午的午饭时间。
今天的许棠梨算是焕然一新，回到她熟悉的产品领域，即使手机和智能小家电稍有不同，许棠梨稍加理解就能懂。
从会议室回去的时候，许棠梨比昨天轻快了许多。
“今天表现不错。”程见朔难得夸了句。
许棠梨轻轻笑了笑：“以后会表现更好的。”
“昨天忙，没来得及交代你。以后你的任务不仅要跟紧我的行程，还要参与到一帆各个产品的全部流程，尽快熟悉一部手机是如何从无到占有市场的。半年后，我希望你能有胜任独立子品牌产品经理的能力。”
程见朔话说的没有温度，但许棠梨听在心里却是万分滚烫的。
她喜欢产品经理这个职位。虽然在一般印象里，产品经理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只会乱提需求，朝需夕改，逼疯程序猿和攻城狮的罪人。
但她从没觉得这个职位有那么不堪。从提出想法，到变成现实，再到产品市场流通，就像自己养大的孩子成为人中翘楚，这其中的满足感是巨大的。
上午本来有两场会议，但Merce的会议挤占了太多时间，和芯片供应商的会议只能延后。
沪交大的演讲不能更改，他们在食堂匆匆吃过午饭后，又赶往了沪交大。
交大是许棠梨的母校，毕业后虽然一直在沪申工作，但她却很少回母校看看。
一是工作忙，二是觉得没有必要。
许棠梨对母校当然是有感情的，毕竟四年的青春都交到了这里。
在校时，母校护了他们四年，给他们资源和机会，离校后，母校又给了他们名校生的光环。
熟悉的校门驶过，许棠梨觉得屁股底下的迈巴赫变成了时光机。
她好像从一个职场老油条变成了初入校门的青葱少女，校园里的一草一木都变得亲切起来。
许棠梨拍了个照片，把照片发到了闺蜜的小群里。
回忆正浓时，程见朔突然说：“你沪交大的？”
许棠梨对程见朔展颜一笑：“是啊，好久没有回来了。”
“毕业这么多年还是个助理，我要是你，根本没脸回母校。”
许棠梨的好心情戛然而止，她深吸一口气。
程见朔，你最好及时闭嘴。我们现在在世界上最好的大学里，别逼我扇你。
“程总，我被人身攻击，算工伤吗？”许棠梨咬牙切齿地说。
程见朔冷哼了一声：“那是我戳你痛处了，你才觉得是攻击。”
许棠梨：“程总，你这是职场PUA吧。”
程见朔不解：“职场PUA是什么？”
程见朔问完话，他们便到达了演讲的菁菁堂。
许棠梨没回答程见朔，径直下了车。
前来接应的是电子信息与电气工程学院的几个教授领导。前段时间交大举办了科技论坛，程见朔就是其中受邀的重量级嘉宾。
程见朔和校方一一握手寒暄。
站在校方一众人，程见朔186的个子很是突出，况且他又是人群中长得最帅的那个。
程见朔肤色很白，也许是合成黑色素的哪一环出了毛病，他的头发和虹膜也比常人浅一些。晒在冬日的阳光下，深棕色的发色让他整个人也温暖了一些。
周围聚集了不少学生，不管男孩女孩都伸长了脖子仰望着程见朔。
看着那一张张崇拜的小脸，许棠梨不得不承认，程见朔即使嘴毒，但他值得这么多人的敬仰和向往。
不是随便哪个人就能13岁的时候就能成为计算机天才；也不是谁18岁时就能看到智能机这片未知的海域开始创业；也不是谁年纪轻轻就问鼎手机行业的顶峰。
一凡起家时，第一部 智能机海外问世不过一年。一凡的发展史就是国内智能机的发展史，讨论智能机如何进入这个国家，如何在这个国家推广普及，始终绕不开一凡。
程见朔的演讲并不长，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多东西都没能深入，但台下的学生仍然听得专注。
留给学生提问的时间很长，交大学子一如既往地爱问问题，各种问题天马行空，从下一款手机有什么惊喜到预测未来科技的发展，天马行空，但乐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