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像是两个缺氧的鱼儿,拼命给对方渡着仅存的一口空气。气息、液体、心底那根名为爱情的弦全部纠缠着彼此,至死方休。
夜凉如水,热恋的情侣毫无顾忌地拥吻,温热了整条街。
“妈妈,大哥哥和大姐姐在咬架吗?”一个小男孩牵着母亲的手路过。
母亲连忙捂住小男孩的眼睛:“不是,他们在说话。”
被捂住的小男孩又问:“啊?是吗?那我能和悦悦这样说话吗?”
母亲当即变了脸色:“当然不能!”
小男孩嘟起了小嘴:“那为什么大哥哥和大姐姐就可以?”
母亲无奈地说:“等你长大,长到18岁,就可以这样和悦悦说话了。”
小男孩终于高兴了起来:“那我要赶紧长大!妈妈,我明天要喝两杯牛奶!”
*
密码锁的声音响起,胖成煤气罐的低保同安灵活地像猴子,它蹿到门边。察觉到地包天的异动,阿姨跟着它走到门口。
门开了,第一个走进来的是许棠梨。
门口的灯光很亮,阿姨被许棠梨红肿不堪的嘴唇吓了一跳。
“哎哟,棠梨,这是怎么了?被什么东西叮咬了吗?要不要抹点……”
阿姨的话在看到进来的程见朔之后戛然而止。
阿姨到底是阿姨,一眼看出这是亲嘴亲出来的。看来,小两口终于确定了关系,不过刚确定关系就亲这么厉害,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起。
棠梨的嘴肿成那样也就算了,男孩子总是力气大一些。可程总的嘴竟然被咬破了皮,棠梨倒也不简单哈。
阿姨很识相,立马向两人道晚安脚底抹油跑了。
看着阿姨落荒而逃的背影,许棠梨扯着嘴角笑了,她用手肘轻轻撞了撞程见朔:“你说阿姨是不是被咱俩吓到了。”
程见朔也裂开嘴笑起来,他一咧嘴,牵动唇上的伤口,殷红的血珠又沁出来。
许棠梨又把纸按在程见朔的唇上:“这才多长时间,你都笑裂多多少次了,不许笑了,不然明天就好不了了。”
然而程见朔还是想笑,他含情脉脉地望着许棠梨:“我高兴,就想笑。”
许棠梨被他这憨傻的表情逗笑,她使劲按了一下卫生纸,程见朔吃痛。
“笑吧你,明天好不了,就要是别人笑你了。”
程见朔把许棠梨的手按在胸口:“那我也愿意。就当他们是恭喜我找到了女朋友。”
许棠梨也止不住笑意:“不要脸。”
两位主人腻腻歪歪,竟然没人关心起地包天来,急得地包天站起身扒着许棠梨的腿。
许棠梨这才想起来地包天,她把地包天抱起来。
“来,今天正式认识一下。这位,以后不是程叔叔了,是你爸。”
程见朔再一次笑裂了伤口。
“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去休息了。”许棠梨挥手向程见朔道别。
程见朔依依不舍地从背后把她和地包天都抱在怀里,他轻轻啄了一下她的耳朵:“我会想你的。”
许棠梨斜了程见朔一眼:“门对门住着有什么好想的。”
程见朔把脸埋在许棠梨的肩膀上:“那我也想你。”
突然变成黏人小奶狗的程见朔让许棠梨很是不适,她伸手推了一下程见朔的额头:“你可是高冷总裁,不能像小说里一样霸气狂狷也就算了,怎么还撒起娇来了。”
程见朔笑得嘴唇已经没了知觉:“你喜欢那样的?我也可以变成那样。”
“算了算了,当我没说。”许棠梨连忙制止程见朔奇异的想法,“我去睡了,你不要再笑了!”
“好的,不笑。”程见朔忍着笑意一直把许棠梨送到卧室门口。
他在门外站了十几秒后,终于也依依不舍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许棠梨关上门,她长出一口气。谈恋爱的人都会这么紧张吗?从回来到现在,她紧张地手心都出汗了。
她想去问问恋爱老手刘茜宁,但她在做跟组编剧处在究极暴躁阶段,绝对不能惹。
一想到程见朔,她就会想起从餐厅出来后那个难舍难分的吻,接吻的时候顾不得脸红,满脑子都是我要亲他要亲他。
现在回想起来,不止脸红的像发烧,心跳也变得不正常起来。
许棠梨揉着地包天的小肥脸:“小天儿,我谈恋爱了,以后我就有男朋友了。”
洗漱过后,许棠梨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她一会儿纠结明天程见朔被咬破的嘴唇怎么办,一会儿纠结明天早上要穿什么衣服程见朔才会觉得好看,一会儿又后怕接吻时自己嘴里有味儿。
“明天不止沈南,蒋总他们肯定会发现伤口吧,那到时候怎么解释。”
“就说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
“好像能接受。”
……
“哎呀,明天穿什么衣服啊,旧衣服程见朔都看腻了吧。”
“要不然穿那件新买的连衣裙?”
“管他呢,我穿衣服是给自己看的。程见朔敢说不好看,打爆他的狗头!”
……
“糟了,吃牛排的时候喝了酒还吃了点胡椒和蒜,我嘴里不会有味儿吧。”
“第一次接吻就口味这么重?”
“早知道他娘的就不亲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