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毅懵:“我女朋友?”
“对啊,就那个高高瘦瘦,昨天穿白裙子的那姑娘嘛,她说她要是没来拿,就让我先给你。”
“……”傅毅沉道:“她不是我女朋友。”
“哎哟,吵架了吧?现在找对象不容易的。”
“……”
傅毅当天没肯拿,第二天回去又被人拦下:“你拿着吧,昨天人家跟我说这三个角的车很贵的,钥匙丢了可麻烦。”
傅毅无奈,也不想给人家添负担,只能把钥匙拿走了。
又是几天过去,傅毅坐在沙发上望着茶几上的车钥匙,上面的钥匙扣还挂着一只拉布拉多小公仔,四肢平衡的倒着。
明明就一个小东西,可就是让他觉得碍眼。傅毅看了会儿,拿出手机:“帮我查个电话。”
他和周清之间像两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每一次接触都必须分个胜负,在利比里亚时,只要她没占到便宜,或者惹她不快,第二天她就得在他身上找回来。
现在也是。
那天他急着回潞城,直接把她晾下了,这女人才来了这么一手,逼着他去联系。
傅毅用指尖弹了弹倒地的狗,跟她较劲做什么。
周清的电话接的很快,能听出开的扩音,声音很空,有水声和布料厮磨的声音,她话里带着浅显的笑:“傅队长?”
“来拿你的狗。 ”
简单直接,周清笑了声,“它有名字,嘶——”
突兀的声儿让空气静置了片刻。
傅毅顿了半秒,问:“怎么?”
“水太烫了。”周清吹了吹烫红的指尖:“花洒坏了,只能泡澡了。傅队长,你会修吗?”
傅毅:“……不会。”
周清继续拭水温,嘴边翘起弧度:“唔,好像太明显了是不是?”
傅毅没说话。
“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周清又重回上一个话题。
“不想知道。”傅毅盯着那只被钥匙扣拴住的狗,直入主题说:“明天下午六点……”
“负一。”
傅毅突然安静。
周清‘噗’的笑出声:“不是叫你。我说那只小公仔,叫负一,负数的负,一二的一。”
傅毅:“……”
周清摸着温度差不多了,关掉水龙头,轻声说:“傅队长,明天见。”
挂掉电话,傅毅沉默片刻。
走到冰箱拿了一听乌苏,一回头,目光又和那只狗对上线,他不爽的‘啧’了一声。
弯腰,把狗扶正了。
第8章
上城荣安区,位于朝霞路和千丰路的交汇处,是个老城区。虽比不上市中心的繁华,却也四通八达,宽巷内还生存着一条长长的小吃街。
周清从巷头走到巷尾,她有点喜欢这个满是烟火气的地方。
老小区没有电梯,傅毅住在顶层,周清野惯了爬上六楼倒也轻松,按了几声门铃,屋子里没有动静。
她靠着墙回复陌微的消息。
等了半分钟,才听到里头悉悉索索的声响。
门开了。
大抵因为刚醒的缘故,傅毅微眯着眼睛,头发散在额头上有些凌乱,穿着白色T恤和黑色中裤,像隔壁家的长大的男孩。
周清咬着豆浆的吸管,目光在喷张的胸肌上大肆扫过:“早啊。”
傅毅盯了她几秒钟,没什么情绪。
“我说的晚上六点。”
“那我晚上再来一次?”
“……”
“等着。”傅毅转身进屋。
刚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发现身后的周清已经自己进来。傅毅把钥匙递给她,周清接下钥匙,侧身坐到沙发上,将早餐一股脑放在茶几上。
“这儿是个好地方。”周清拿了一颗鸡蛋:“吃吗?”
“吃完就走。”
傅毅见识过她耍赖的招式,没想跟她兜圈子。
“你这半年想起过我吗?”
“没有。”
“是吗?”周清可惜的说:“我就经常想起你。”
她垂着头,视线顺着动作剮在蛋壳上,从傅毅的角度能看到她唇角的弧度,不可否认,她是个特别的女人,时而温顺又忍不住激起男人征服欲。
而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但,他有理智。半年前在营地他有,现在他依然有。
傅毅说:“我说过。”
‘我跟你不可能。’
周清撕下手里最后一层白衣,似笑非笑的说:“你肯定见过戒毒的人吧?”
她抬眼,眸光是冷色的,仿佛能穿过傅毅那双如有实质的眼睛。
周清抽了纸巾擦干净手:“你现在就有点像。”
身体和内心控制不住,只能用理智压制。他们抗拒那些令他们动摇的东西。
“傅毅,我再跟你打个赌,我赌——你不想发生的事一定会发生。”
*
耳畔是轻轻的关门声,周清走了。
安静的屋里,偶尔从窗外飘来一两声汽笛声。
傅毅抽完一根烟,捏着僵硬的脖子站起身,目光扫过一桌子的早饭,最后拿起那颗剥好的鸡蛋。
-
周清刚上车,手机就响了。
看了眼来电,谢宁。
所有人都知道她和谢宁是母女,所有人也都知道他们不是亲生母女。周清随手接起,淡淡“嗯。”了一声,眼睛透过车窗没什么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