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赶紧认错：“母亲，您别气坏了身子，媳妇知道错了。”
吴老夫人还是很不满，可她也明白，江鸢还在呢。
她总不能当着江鸢这个晚辈的面，让郑氏太过没脸。
所以她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了郑氏，只是冷哼道：“既然知道错了，就起来坐着说话吧。一直跪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郑氏如蒙大赦，赶紧站了起来。
可她毕竟上了年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身子很少动弹，早就跟废人差不多了。
刚刚跪了一会儿，现在猛地站起来，郑氏不仅觉得眼冒金星，膝盖也是软的。
她刚起到一半，脚下便突然一软，让她尖叫着摔了下去。
江鸢也正起身，听到郑氏的惊慌的尖叫声后，赶紧伸手去拉。
谁知郑氏比她重得多，她这一拉不仅没能把郑氏拉起来，还被郑氏给带倒了。
巧的是，郑氏摔下去的时候，脸颊正好砸中了刚才吴老夫人砸在地上的茶杯。
茶杯砸在毯子上，当时没摔碎，可吴老夫人当时气狠了，砸的时候用了大力气，杯子上其实已经有了裂纹，只是不明显罢了。
郑氏的脸撞在茶杯上，那些裂纹瞬间就炸了开，碎片全嵌进了郑氏的脸上，痛得她一下子惨叫起来。
江鸢倒下的时候压在了郑氏身上，而且膝盖刚好压住了郑氏的后腰。
只听“咔嚓”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折断了。
郑氏这会儿痛得厉害，只顾得上惨叫不已，倒是没有察觉到别的。
江鸢却感受到了。
她的膝盖压在郑氏的后腰上，刚才那“咔嚓”声一响，她便清楚地感觉到，郑氏的后腰似乎凹陷了下去。
这让她不安极了。
再一听郑氏那凄厉的惨叫声，江鸢的心情更是慌乱得厉害。
她顾不上别的，直接手忙脚乱地从郑氏身上翻滚了下去。
刚好看见郑氏脸上的血和茶杯碎片。
那一幕太可怕了，吓得江鸢浑身都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只能傻愣愣地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吴老夫人坐在主位上，眼睁睁地看着这场意外发生，吓得当场就心绞痛了。
吴老夫人痛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快……快……叫人……”
江鸢这才回过神，慌忙尖叫起来：“来人！快来人啊！祖母和母亲出事了！快去请太医！”
守在外头的下人们这才敢推门进来。
他们刚才听见了郑氏的惨叫声，只是以为吴老夫人在罚她，所以根本不敢进来，甚至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才好。
谁知道，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老夫人像是害了什么病，还有夫人那张脸，竟然血糊糊的，伤得也太厉害了！
怎么会这样？
下人们震惊过后，赶紧冲过去搀扶郑氏，想要扶她起来。
谁知道这一搀扶，郑氏居然惨叫得更厉害了！
“啊！！！！我……我的腰……”
下人们听到这话，再看郑氏的样子，一颗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夫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们这些伺候的人肯定难辞其咎。
虽说当时是主子把她们打发了出去，可现在主子出了事，就是她们的错！
有胆子小的，甚至吓得差点儿哭出来。
前院，江哲正琢磨着该如何对付苏锦璃。
谁知下人突然急匆匆地来报，说是老夫人和夫人出事了！
江哲吓得脸色大变，哪里还顾得上去对付苏锦璃？
他赶紧飞奔去了后院，然后就看见了躺在床上，哀哀惨叫的吴老夫人，还有躺在矮塌上，同样惨叫不止的郑氏。
他到的时候，郑氏已经被下人搬到了矮塌上。
面朝上地躺着。
所以江哲清楚地看见了她脸上的伤口，还有伤口里残留的碎瓷片。
江哲吓得脸色一白，随后又变得铁青，他死死瞪着周围那些下人，怒吼道：“这是怎么回事？祖母和母亲怎么会出事？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
狰狞的模样，把那些伺候的下人给吓得不轻，心肝都跟着哆嗦起来。
江鸢也被吓到了，她惨白着小脸，眼角挂着泪痕：“大哥，祖母和母亲出事了，现在怎么办啊？”
江哲看到她，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很快又问道：“鸢儿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母亲怎么会伤成这样？”
他虽然还不知道郑氏的腰也伤了，可光是脸上那伤也太严重了。
脸是一个人的门面，现在伤成这样，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就是宫里的太子妃，也要跟着难堪。
即便郑氏是女子，不用参加科考，她伤了脸，以后也没法见人了。
不对！
长春侯也伤了脸！
可他后来治好了！
第574章 张长生的嫌弃
江哲仔细回想起来。
他见过张长生以前的样子，不过张长生受伤后的样子，他却是没有见过的。
永安帝上位前，江家和张家的关系并不亲近。
后来江鸾被选为太子妃，永安帝又对张长生这个长春侯表现得极为看重。
江家为了拉拢长春侯，倒是送过不少礼物。
他也亲自上门拜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