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来之后就再也回不到体内了，你一定要想好，做了决定就回不了头了。”
姜瑜阳点点头：“我明白了。”
陶长老教了姜瑜阳关于取出卡珠的巫术，最后道：“你自己要小心，多保重。”
姜瑜阳鼻子酸酸的，虽然和陶长老只见过一次面，但是陶长老很关心她，她能感觉的出来，陶长老和她的父母关系很好，连带着她能感受到来自父母的温暖。
“我知道的。”
*
地下，沈诺从棺材里走出来，站在黑暗里。
圣提诺从外面走了进来，关上了门。
周围都是无尽的黑暗。
沈诺站在中央，看着圣提诺朝他走过来。
圣提诺弯腰致意后道：“姜小姐找我了，询问了是否你的血衰加重，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含糊回答了。”
沈诺淡淡地“嗯”了一声。
圣提诺继续道：“王子已经处理好后来的事情了，他说让您答应他的不要忘记。”
沈诺没说什么，转身伸手抚摸着棺材的边缘，动作缓慢而轻柔，像是抚摸情人的脸颊：“阳阳肯定会找陶，她要取出自己的卡珠，她肯定会瞒着我，取出来之后再告诉我，到时候事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圣提诺没有插嘴，安静地听着。
沈诺继续道：“她取出卡珠的时候身体是最适合进行转化的，成功率最高，你注意着她的动静和巫术的波动，一定不能出事情。”
圣提诺：“好的。”
圣提诺离开后，沈诺在原地站了很久。
周身的黑暗都将他融了进去，一些回忆显得更加地清晰。
姜瑜阳坐在餐桌前啃炸鸡块，屋外的阳光透过窗户落了几缕在她的睡衣上，显得格外明亮。
沈诺坐在对面看着她吃东西。
姜瑜阳将嘴里的骨头吐了出来：“炸鸡真是好吃啊。”
沈诺：“你还能吃最后一块。”
姜瑜阳吃完了最后一块，眼巴巴地瞅着盒子里的道：“里面的不吃该怎么办呢，挺浪费的。”
沈诺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幸好你是人，你要是变成血族可怎么办？”
沈诺笑得随意，说出的话也带着点笑意。
姜瑜阳想了一下：“如果真的不能吃东西，还不如杀了我呢，那要多难受啊。”
姜瑜阳说完看着沈诺认真道：“你放心，我会认真学习，研制出能让你尝出味道的产品。”
沈诺眉眼带笑，但是眼神深处暗了下来。
不愿意吗？
这样我们该怎么永远在一起呢。
沈诺推重新躺了进去，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
圣提诺从地下出去后，站在花园里，姜瑜阳房间的楼下，感受着室内的波动。
他成了血族以来，女朋友有很多个，情人也有很多，人类的，血族的，但是他从来没像殿下一样有过这样的情绪。
圣提诺抬眼看了一眼楼上，他在殿下身上感受到血衰的气息并没有那么严重，殿下恢复应该只是时间问题，殿下让他在姜小姐面前言辞模糊，故意误导她。
为了转化，想尽了办法。
圣提诺摇摇头，这些都不是他该管的事情。
楼上出现动静的时候，圣提诺第一时间感受到了，他还没有发出通知的信号，殿下已经到了楼上。
圣提诺和沈管家站在门口，圣提诺没忍住问了一句道：“这样姜小姐不会生气吗？”
管家活得年月久，看得事情也多，笑着道：“有些事情看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这是姜小姐自己的选择。”
圣提诺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一句可以，多了就逾越了。
*
房间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取出卡珠的意愿太过强烈，姜瑜阳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疼痛。
姜瑜阳整个心都被提了起来，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别的情绪。
卡珠整个都取了出来，姜瑜阳多看了几眼，没有姜瑜阳想象中的闪烁着五彩的光华，看上去美轮美奂。
只是一个普通的白色珠子，像是平日里吃的大药丸。
卡珠离体之后，姜瑜阳能明显感觉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不像是身体上的，更像是精神上的，引着人睡去。
姜瑜阳觉得有些不太对陶长老之前只说了会比普通人虚弱，没有说会陷入沉睡吧。
姜瑜阳用指甲掐了掐手心，她下意识地觉得，不能睡过去，睡过去会出事的。
她还想明白，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姜瑜阳挣扎着朝门口看去。
沈诺的速度很快，已经到了她的床前，脸色很不好看，将姜瑜阳抱在怀里，视线移到了她的手上。
姜瑜阳的手上还紧紧攥着取出来的卡珠。
察觉到沈诺的视线，姜瑜阳将手里的卡珠放到了他的手里，在他开口之前道：“抱歉，我没说到做到，我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沈诺调整了一下手臂，让姜瑜阳靠得更加舒服一点，将手里的卡珠放在一旁，冷声道：“谁告诉你没有生命危险的？”
姜瑜阳眼皮打着架，强撑着精神回答沈诺的问题：“陶长老说的。”
沈诺：“你不一样，你的半血统并且加上你是进化种，你失去了卡珠你会死的。”
“是吗？”姜瑜阳伸手抱住了沈诺，她不太怕死，但是她害怕她死后沈诺会太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