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涛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冷漠,与先前那略显疯癫和随性的他判若两人:
“神农他们费尽了心机,甚至不惜冒着你被活捉的风险也要除掉我,看来你们真的是很惧怕我的存在,不过你们还是失败了,因为我还活着……”
对于山涛并没有被杀掉这件事,夸父也的确感到意外,但他却并没有对此有过多的反应:
“那又怎么样呢?盘古曾经说过,我们之中有两个人是极为危险的存在,一个是应龙,另一个就是你了,你们身上的不确定性实在是太大了,万一哪一天成为了我们的威胁,那岂不是很不妙吗?我说的对不对,伏羲……”
听着夸父用代号来称呼自己,山涛露出了皎洁的笑容:
“时间长了,连我自己都忘记了……”
突然间,山涛伸出右臂穿过了铁栏勾住了夸父的脖子,与此同时他左臂的袖袋之中也滑落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山涛利用着短暂的间隙使匕首狠狠插进了夸父的胸口之上。
由于山涛出手实在是太快了,夸父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况且他四肢所绑缚着的沉重镣铐也不允许他有闪避的空间……
面对自己心脏上插进匕首且即将死去的现状,口吐鲜血的夸父与山涛之间几乎是面颊贴面颊的零距离对视着:
“你现在动手已经太迟了……”
话音未落,夸父便闭上了双眼彻底失去了呼吸。
松开了自己的右臂之后山涛任由夸父倒在了地上。
“解决掉他了吗?”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暗处的裴秀走到了山涛的面前:
“没想到神农会使出这样的歹毒招数来对付你,真是一点也不念及往日的情分啊……”
山涛低头看了一眼沾满夸父血迹的匕首,转而用自己的衣袖将血擦拭干净:
“或许打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把我当成过同伴也说不定……”
说着裴秀想到了还有一个人被关押在地牢另一侧,他便提醒山涛道:
“不知为什么傅嘏不见了踪影,但还有一个卫瓘,你打算怎么办?他可是知道你身份的人,也是恨你入骨的人……”
沉默了片刻之后,山涛看向了关押卫瓘监牢的方向,许久之后他转身朝着反方向走去:
“过去的事,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文俶袭营虽然损失了带去的五百精骑,但却得到了一个预料之中的结果:
那就是射中了司马师。
可是更令他感到高兴的是,另一个人正紧追着自己不放:
他就是司马炎……
当司马炎追逐文俶远离了大营之后,文俶突然勒住缰绳停了下来,并调转马头不再逃窜。
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因此急速缩短。
终于追上了文俶的司马炎,挥剑指着文俶骂道:
“你居然敢伤我伯父,还□□于我,今天我绝不饶你!”
对此丝毫不把司马炎放在眼里的文俶冷冷的笑道:
“说话的口气不要太强硬,这样看起来更加像是逞强,方才若不是有邓艾的从旁协助,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到这里吗?”
司马炎当然很清楚自己方才的的确确败在文俶剑下,可他却不甘心失败:
“那不过是我一时大意罢了,我现在就要杀了你!”
说罢司马炎驾马挥剑朝着文俶冲了过去……
(三):紊乱
这场决斗同样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司马炎再度被文俶打翻在地,并且再度被文俶剑指向了额头:
“真是丢人现眼,现在,你总不能再给自己找出失败的借口了吧?”
司马炎拳头攥得很紧,指关节的骨头被捏得咯咯作响,这种再度降临自己身上的战败耻辱,让他的信心受到了几乎毁灭性的打击。
然而他却并没有因此而失了骨气,依旧昂起头颅对着文俶咆哮道:
“你杀了我吧!”
“不要太过心急……”
就在这时,司马炎的身后突然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这个人就是神农,他走到了司马炎的身旁低头俯视着满脸怒容的他:
“这个表情不错。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杀了你,只是想要和你说几句话罢了……”
即使与神农素未谋面,但司马炎还是清清楚楚的明白,眼前的这个人虽然看上去文质彬彬,但是绝非善类,自然是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的:
“我和你们没有什么好说的,既然落在你们的手上我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神农笑道:
“不用这么急着慷慨赴义,我方才说过了,只是想要和你说几句话罢了,你若是死了的话,那岂不是便宜了别人了吗?”
凭借着灵敏的反应能力,司马炎立刻就觉察出神农的这句话当中觉察出不对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神农却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却反过来向司马炎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你方才说要为你的伯父报仇对吧?难道你的伯父司马师死了,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你心里不希望他早点死吗?”
如此露骨的话令司马炎惊愕到连话都说不出来,当他回过神后瞬间被神农的话激怒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
神农走到了司马炎的对面,蹲下了身子与他四目相对,不知为什么,当司马炎直视着神农的目光之后,原本心中燃烧着的愤怒火焰居然渐渐开始熄灭了,甚至开始回避神农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