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唯一能够改变这一算好之结局,从而扭转乾坤的人,就只有和诸葛亮同命相连,又决定司马懿命运的刘协了。
咳嗽了两声之后,诸葛亮无力的靠在了凭几之上,伸手指了指诸葛绫手中的书简问道:
“你可知这当中写的是什么?”
诸葛绫猜想说:
“想必是东吴发兵之事的奏报吧……”
诸葛亮点了点头:
“这是我们派驻在襄阳和建业的密探刚刚发来的情报,魏帝曹睿亲率大军领水师南下合肥,目的在于集中战力对付中路的孙权,结果孙权、孙韶相继败退,陆逊也在撤退之前狠狠羞辱了曹爽一番。如此以来我们意图联兵孙权合纵攻魏之计已破,更何况这次伏虎岭伏击司马懿失败,想必他日后不会再贸然出兵,我们想与他决战就更困难了……”
说到这里诸葛亮颇有些壮志未酬之感:
“为父的时日不多了,恐怕这次别说不能王师北定中原,就连为父恐怕也会……”
陈骞和荀顗保护受伤的司马昭回归马冢魏营之后,消息便很快传至司马懿和司马师的耳中,而司马懿在第一时间便让诸葛诞和王基将司马昭带进中军幕府。
当他们看到右腿受伤难以独自站立的司马昭是,司马师在松了一口气之余也很担心:
“昭弟,你的腿……”
司马昭笑道:
“大哥你放心吧,我的腿没有大碍的。”
这时那双深邃的眼睛始终盯着司马昭的司马懿,口吻却显得很冷漠:
“这么久你去哪里了?”
对于司马懿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司马昭完全不感到意外,他轻轻推开了扶着自己的陈骞和荀顗,吃力的站立着,拱手向司马懿拱手行礼说:
“回禀大都督,末将之所以离营是为了去见一个故人罢了。”
“故人?”
司马懿眉头一皱:
“什么故人?”
对此司马昭却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此乃是末将私事,请恕不能相告……”
还没有等他说完,司马懿就伸出右手掌重重地拍打席案:
“大胆!你现在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区区伍长,面对本督的质询居然胆敢不回答!”
周遭的人都替司马昭捏了一把汗,司马师见情形不妙赶紧站出来对司马懿拱手说道:
“大都督,司马昭伍长此刻负伤在身,恳请您等他伤势痊愈之后再行质询。”
这时郭淮和邓艾等人也都站出来替司马昭说情,这才让司马懿的火气降下来少许,他转而又问司马昭说:
“本督问你,那个人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司马昭沉默片刻之后笑道:
“大都督是问他的尸首吗?现在恐怕已在送回的路上了……”
说到这司马昭直视着司马懿的双眼说道:
“话说回来,这个人之所以会死也全都因为大都督您,您可得好好谢谢他才行……”
“你说什么!”
一听司马昭说那个人已经死了,司马懿的瞳孔顷刻间放大了许多,他完全不敢相信司马昭所说言是真的,一时间他陷入了呆滞之中,只见他低着头抬起了微微颤抖着的右手,指向了司马昭:
“把他给我拉出去……仗责五十!”
这下子郭淮和司马师等人坐不住了,他们一齐跪在司马懿的面前苦苦哀求,郭淮对司马懿说:
“大都督,司马昭他毕竟是您的儿子,况且他历来不习武艺,又有伤在身,哪里经受得起这五十军仗啊,这和杀了他根本没有分别!”
司马师也跪在地上拱手哀求司马懿:
“父亲,昭弟他先前在廷尉饱受折磨,自那以后身体状况就大不如前,请念在他自幼流落蜀地长达十年、孤苦无依的份上,饶恕他这一次吧!”
在众人齐声为司马昭求情之时,司马昭却冷笑起来:
“大哥,长剑伯伯你们不必赘言,在大都督的眼中从未将我视作为他的儿子,我身为魏军伍长,未经主帅允许私自离营本就是死罪一条,如今大都督免我一死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昭弟,你少说两句吧!”
见司马昭仍旧在火上浇油,司马师立刻出言制止,但为时已晚,怒不可遏的司马懿腾地一声站起来几乎用咆哮的语调吼道:
“打!给我照死了打!如果执法将官胆敢手下留情一律与之同罪!”
陈骞和荀顗见状想要将司马昭离营的真相说出来,可是却被司马昭用眼神给制止了。
就这样,司马懿不顾司马昭那腿部之伤仍未痊愈,下令被甲士拖了出去按在了地上,两旁的执法将官左右各站一边,手执木仗击打着司马昭的后背,同时还数着军仗的个数。
而司马昭硬咬着牙强忍剧痛,尽管满头汗水却依旧吭都不吭一声。
站在一旁的郭淮和司马师等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时荀顗突然想到刘协生前曾经写下亲笔书信,石苞用飞鸽传书的形式送到了自己的手中,还说一旦司马懿因自己之死迁怒于司马昭的话,就把这封书信呈交给司马懿。
恍然大悟的他连忙从袖管之中掏出了书信快步走进帐内,并将书信递给了司马懿。
司马懿看后当即走出帐外喝止正在行刑的执法将官:
“够了!不要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