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燕朝眼尖,看见少年掌心里的,是一只草莓味的棒棒糖。
后来,沈知梨不开心了仍然会夺门而出,只是去的地方是对门的林家,谁来也哄不好这大小姐的古怪脾气,唯独只要林渡一开口,说什么她都会笑眯眯地答应下来……
同为男人,瞿燕朝对林渡的把戏嗤之以鼻,这人哄骗起小姑娘来得心应手,肯定是没安好心,非常不赞同瞿铮的说法:“我倒是觉得林渡这个人心思太深沉了,他既然真的喜欢知梨,为什么从前一声不吭的,现在跑过来说这些,鬼知道他安得什么心思,就沈知梨那猪脑子,到时候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瞿燕朝道,“虽然华跃的实力还在,但是这次林安华退休多多少少会引起动荡,林渡这个时候接近知梨,太刻意了。”
瞿铮摇摇头:“我倒是觉得林渡这孩子,不是这样的人。”
瞿燕朝:“你又知道了。”
“你忘了,当初林渡为什么留在国外十年不回来了?”瞿铮的一句话,将瞿燕朝准备反驳的语言尽数堵在了喉咙里,咬了咬牙,他愤愤不甘地沉默下来。
客厅里,瞿铮轻声感慨:“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不会骗知梨的。”
-
夏季日长昼短,快六点了夕阳依旧把天边照的亮堂堂的。
瞿燕朝站早二楼阳台上,抽了根烟,抬腕看了眼时间,眉心里缠绕这挥之不去的阴霾。
这么晚了,沈知梨还不滚回来?
正在这时,迎着绮丽绚烂的霞光,他看到一高一矮两条身影慢悠悠走进大院。
沈知梨看上去娇羞得不行,面对着林渡头都不敢抬一下,林渡似乎喊了声她的名字,她停下脚步,低着头等林渡靠口,结果男人什么也没说,给她递了一根棒棒糖。
还是草莓味的。
心头微微一震,沈知梨伸手接过那根糖果,转身非常没出息地地逃了。
捂着“扑通扑通”狂跳的胸口,沈知梨攥紧手里的糖直上楼,脸上带着可疑红晕,在走廊上碰到了面色不善的瞿燕朝。
一般在家沈知梨和瞿燕朝都十分默契地不踏出房门一步,以防碰上了影响对方心情,可是现在瞿燕朝挺拔的身影靠着她房间门口,她莫名有种他是等自己的直觉。
“你怎么在这?”沈知梨纳罕地看着他。
刚刚跑得太急,沈知梨脸颊上晕开两团浅浅绯色,落在瞿燕朝眼里,有股少女怀春的羞涩。
冷笑一声,他道,“你跟林渡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
一提这个,沈知梨就警惕起来。
昨天瞿燕朝无事生非向爸爸告状,因此沈知梨阴差阳错得知白恋恋和林渡没有瓜葛。未婚妻这个心结算是解开了,可是面对林渡突如其来的追求,她一点也没有惊喜的感觉,现实超脱常规发展,带给人更多的只有惊吓。
她不傻,不可能猜不到林渡是为了华跃,可能动了两家联姻的心思。
以华跃现在的情况,和腾飞合作有利无弊,同样的,有华跃鼎力相助,腾飞百利无一害。
瞿燕朝现在是腾飞执行总裁,未来是要全权继承腾飞集团,能为集团谋取利益的机会他自然不愿意放过。
难怪昨晚他那么急着把他们的事公之于众,原来就是在打着算盘呢!
沈知梨脸色像调色盘一样丰富多彩,瞿燕朝见她望着自己的眼神充满防备和气愤,忽然猜到她心中所想,眸光一沉:“你以为我想干嘛?麻烦把你这种眼神收起来,我还没有无耻到那你当利益筹码。”
“那你想干什么?”
瞿燕朝表情执拗又不自然:“我想跟你说,离林渡远一点,少跟这种人来往,就你这点小聪明,小心阴沟里翻船都不知道。”
说完,不等沈知梨反应,瞿燕朝已经冷着脸回了房间。
沈知梨:“……”
这怎么和她想的,有点不一样?
居然特意跑来警醒她?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太平洋里的癞□□吗?
-
当晚,林渡临时有事要回天星一趟,没留下来吃晚饭,沈知梨松了一大口气。
第二天,瞿家开始装饰大厅和院子,贴海报挂灯笼绑气球,里里外外都弄得红红火火,为沈知梨的庆功宴做准备。
亲朋好友的贺礼早就各式各样往沈知梨房间送,在书桌前堆了一座小山。
接下来的几天沈知梨躺在房间没出门,林渡自从那天对她说过那些话,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她,别说电话,就连一条微信都没有。
捧着手机在床上翻来覆去,沈知梨越来越心浮气躁,接着想到林渡似乎没有自己的电话微信,心情忽然又好了那么一点。
庆功宴这天,场面操办得十分声势浩大。
几乎能跟瞿家勉强沾上半点亲友关系的都被邀请到了瞿家大院,光宴席就在院里摆了十几桌,房子里里外外都贴着印着沈知梨证件照大红色海报,到处都是大红的鲜花和气球,一眼望过去喜气洋洋的的,热闹极了。
院子里,瞿铮被亲戚里三层外三层围着讨教育儿经。
“嗬,老瞿啊,你是怎么教的你闺女啊,小时候看着这孩子咋咋呼呼的,没想到还似的这么会读书的料!”
“我以前见知梨这孩子就觉得她聪明,长得还漂亮,老瞿啊,你生了这么个闺女可真是有福气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