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自己不认识她,就算她是仙女公主,她若是不耐烦了,这姑娘就什么也不是。
但想到公主,玲珑倒是心里一动。
她冷笑了两声,索性不管这个人是谁,反正与自己无关,她是不会准什么临淄公主进门的。
“好了,我夫君如何跟妳无关,在别人家为客,我想请姑娘记好为客之道。”玲珑说完这话,也不理睬这个有可能是公主的少女,别过头去不看她了。
周夫子神色倒是坦然,只是他的孙子周瑞脸色却有些尴尬,咳了两声,刚想开口说话,却见根本没人理他,就连自己的祖父都别开了脸没看他。
脸色青白交错之后,他阴沉沉的也跟上去了。
“当初世道难哪,你娘又不肯随同我们离开……”玲珑命人备了两桌酒席,她因怀了身孕,岳承宗也不要她在一旁陪客,只是隔着一道屏风,听外面谈笑风声。
那青衣少女坐在她身旁,一张小脸有些发青,双眼在饭桌上盯了好一会儿,才又别开了头,歪了脑袋听外面的谈话。
岳承宗的笑声不时传过来,豪迈而爽朗。
玲珑对于自己丈夫这样的性格倒很是喜欢,坦荡荡的,也不藏什么阴谋诡计。
他就是要算计人,都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从不屑使小手段。
可是对于岳承宗的性格,那个青衣少女倒是很不喜欢的样子。
她不止是皱着眉头,一脸的嫌弃之色,反倒是那种厌恶都毫不掩饰的从眼中露了出来。
“妳说他怎么是这样的人?”那少女伸手托着腮,眼神有些厌烦,像是找不到话说了一般,突然间张口问了一句。
见玲珑没有理她,她眉头皱了皱,朝玲珑看了过来:“喂,问妳哪!”
“妳在喊谁我怎么知道?再说妳说的是谁我也不知道呢。”这个少女思想好像十分简单,为人也较单纯,可是玲珑就是对她喜欢不起来。
兴许是自己在这乱世生活费心谋力的,一天到晚提心吊胆日子过得不得不多加算计,可是看到这种生活简单的人,心里便本能的会涌出一种排斥羡慕感来。
像是没有看出玲珑脸色的冷淡般,这少女兴致勃勃的就往外指:“就是他啊!这样的粗人,妳怎么会愿意嫁给他?以往京中什么样的文雅公子没有,也不知道皇……”
她这话可能不是有心的,可是玲珑听着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妳是在指谁呢?我夫君?姑娘,背后不要道人是非。”
从这姑娘一句话,以及好像无意中要说出口的称呼,玲珑便对她的身份又有了几分笃定。
说岳承宗这儿不好,那儿不好的,可她还要来嫁,还是厚着脸皮的过来。
她自己平日说说岳承宗就算了,肚子里又怀上了,偶尔看他也不顺眼,可是玲珑却容不得别人来说他,就是说他丁点儿的不好玲珑都忍耐不住!
因此,她冷了脸就站起了身来,摸了摸肚子道:“对不住了姑娘,我身体不舒服,就先失陪了。”
说完这话,玲珑起身就走。
后面那少女脸色胀得通红,跺了跺脚,喊了几句。
玲珑只当没有听到,走得更快了些。
回到房里洗漱之后休息了一阵,玲珑捧了本书正翻着看时,岳承宗这才满身酒气的回来了。
先是自己进小室去洗净了身上的酒气,岳承宗顶着一头湿发出来时,才将玲珑搂进了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
玲珑推了他一把:“别闹,对了,我走了之后,那姑娘没闹吧?”
她离开时那青衣少女就已经在喊他,玲珑只是假装没听到。
从那少女天真无邪的性格,玲珑也摸不透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因此这会儿便顺口问了那么一句。
岳承宗一听这话,脸色就沉了下去:“哭了,说是妳欺负人。”
而那少女一哭之后,周瑞就紧张得跟什么似的。
当时要不是周夫子在将他给压着,恐怕那个书生脾气当场就会爆发出来。
不过这话岳承宗就没有给玲珑说了,怕将她给气着,因此隐了下来。
不过他心里也开始怀疑起这个少女来:“我看这个姑娘来历不简单。”
玲珑心头一动,以为自己这次跟岳承宗心意相通了,谁料他皱着眉头就道:“我猜他是周瑞的妾室。”
一听这话,玲珑险些喷了出来:“你从哪儿看出来她是妾室的?”
“年纪轻轻,既不像是周瑞的女儿,按年纪来说又更不可能是妻子,自然是个妾室。”说到这儿,岳承宗心头十分的不满。
他刚要开口抱怨两句时,玲珑却淡淡道:“我猜她是临淄公主。”
这话震得岳承宗一宿都没怎么睡得着。
他虽然不想娶那个什么公主,可是也没料到身边轻易就接触了这样一个在以前看来完全是高高在天上的人物。
倒不是有什么非份之想,只是他不免会猜测这个若真是公主,不知来是干什么。
连着担忧了半夜,岳承宗也懒得想这些了。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不管这个公主过来是干什么,但他什么也不要,不信有人会能将他算计得了!
想到这儿,岳承宗心底冷笑了两声,这才闭上了眼睛。
原本以为周瑞既然领了这个有可能是公主的少女过来,他一定知道少女身份会从中谋划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