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变了。”牛大王撇嘴摇头，“这事也没有对错。就看你是不是做这种事的人。你强行逼自己跟韦斯利他们一样，把什么都当秀，只要你心安理得，我一句废话都不会有。但你这几天睡得不好吧？”
“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得你自己想通。你跟荣凯说这事时纠结，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都没说服你自己么。我总觉得，就算乔没有关视频啊，最后，你也会做别的选择。当然，我猜错了也就猜错了。”
“现在说的原因呢？”朋羊的目光飘向了室外。洛杉矶的阳光那么好，但她来了以后心里总有阴霾。
牛大王也望了一眼玻璃窗外，琳达正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他扭回头，看着朋羊说：“我想来想去……是不是何靖岚那事刺激到你了？还有琳达那句话，有朝一日，平起平坐……你有点着急了，是吗？可是揠苗助长啊。”
朋羊咬着臼齿，她想起喻子翔跟她说，你得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也想起她跟皮埃尔说，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实际上，她真的知道吗？
“我有时候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有点呆地跟牛大王说。她最近把自己武装的很好，就好像她真的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了多年似的。她这一刹那，心里有点空。
牛大王哈哈笑了起来。“朋羊，你才二十二岁。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二十二岁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不说我比你大几岁还经常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的，你觉得三十岁的琳达就一定任何时候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别说这不是个错误，就算是，也不是世界末日。”
朋羊还想说话，但她张了张嘴，没说出来。她想说，李青跟她说过的话，她都记得，因为她得去琢磨，去想。但在李青说过的所有话里，有一句，她半夜想起来，都害怕。
【她要真想打压你，你今天站不到那个台上。】
拉斯维加斯是改变她命运的地方。
但在李青看来，或许事实也如此，另外一个人可以轻而易举改变她的命运，毁掉她可能的一生一次的机遇。
那太恐怖了。她恨这个。
洛杉矶总是阳光明媚。喻子翔说的GOAT仍然那么遥远。
可她也的确是太着急了。
“这个结果你满意吗？”牛大王见她不说话，问道。
朋羊点点头，挑眉道：“至少我知道我不要什么了。谢谢你，大王。”
“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废话。还有，你想保护我不被琳达那个姑奶奶迷惑也是搞笑。我是什么人。”牛大王嘿嘿道，他又想起件事来，“我建议你跟荣凯好好聊聊……”他不确定朋羊有没有跟琳达说这事，但朋羊跟他提了一嘴，提的时候怪不高兴的。“朱莉的事，你们一定要敞开谈，荣凯那么在乎你，肯定能妥善解决……”
朋羊打断了他，“我知道的。”但她不想在视频里谈这件事，可能还会吵起来。她已经发现，异地会放大矛盾。
“我去淋浴了。”她说。
“去吧去吧。”
而后，她一边上楼一边给乔发了条信息：【？】
乔上线了。
乔：【从你打开门，你看上去就心事重重】
【子翔给我打过电话，他刚也在看直播，他好像有点担心你】
【你不想要这个，对吗？】
【我理解】
【直播最主要的目的已经达到，别担心了】
【我还得去哄韦斯那个巨婴，他正在骂我】
【想知道他在骂我什么吗？】
朋羊看着乔发过来的信息，思索了一会儿，问道：【谢谢。但你不是说一切都是秀吗？】
乔：【是的，但这是对于我们而言】
【你暂时还不是一个合格的玩家】
【我好像还挺喜欢你这点的】
【相信你的法国男友现在吁了口气了，可能还有子翔[微笑]】
显示皮埃尔发来信息：【宝贝，是另外一个哥们帮了你？】
朋羊回复：【是的，他是个不错的家伙。我想告诉你，即使他不帮我，我也有我的计划。我刚意识到，我不是真的想要这个】
她又回复乔：【谢谢，我欠你这次】她知道她应该多说几句，但她不知道说什么。显示乔已阅读，他在输入。
皮埃尔说：【我不应该批判你，即便你真的按照计划进行了，不会改变我对你的感觉。我为很黑很黑的黑天鹅疯狂。】
皮埃尔的信息过来，她跳出去，直接给他发了视频邀请。
那边皮埃尔拒绝了。【我还在子翔家。等我回家，宝贝x】他回完下了线。
乔：【beat我稍微改一下，免费给你】
【那天没有说是因为韦斯刚开了个过分的玩笑，我不想你误会然后拒绝】
【我知道你明天发歌，如果我喜欢，我下周会在俱乐部放】
【我听了预告，我可能会喜欢，但说不准，别太期待】
【你没有问韦斯在骂我什么】
朋羊：【谢谢】
【单纯希望你喜欢，你的认可对我很重要，非常喜欢你的beat】
【我应该问吗？】
乔：【哈哈，可能不应该】
【你不欠我，我们是朋友】
【回头聊，韦斯来抢我手机了[笑哭]】
朋羊：【别让他抢到，朋友[笑哭]还有，强尼上厕所不太规律[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