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羊听到牛大王说。
牛大王和李奥讨论的点也主要在，QPR球迷为什么要打出这句话？
事实上，这句标语最早就是利物浦球迷、阿森纳球迷、曼联球迷等许多英超球队的球迷送给切尔西的。切尔西二十年前刚被俄罗斯寡头收购的时候，花了很多钱，想买什么球员买什么球员，想请什么教练请什么教练，它们打破了英超的格局，它们被认为是金元足球的开端，当然，也是金元足球成功的典型案例。
QPR作为后来者、效仿者，不说他们应该害怕被这句话扔在脸上，他们的球迷反倒打出了这句话来嘲讽切尔西。
“其实大家都已经承认金钱，绝对，能买到class！”AY这时说，“只要方式正确。”
朋羊也道：“我想QPR球迷可能是想
强调他们的class不仅是钱买来的。”
“咩啊，要这么说，也不是不行。毕竟著名仨蠢蛋（派崔克、子翔、伊恩）都算QPR自己的青训出来的。就这三个的青训水准，足球史上能拿出来一拼的也屈指可数。”牛大王接道。
Rose和劳伦斯这两个不会中文的人此刻面面相觑。
“该死的你们能不能说英文？”Rose跟朋羊低声吼道。
劳伦斯也在故意抱怨未婚妻无视了他的存在。喻子一边取笑了劳伦斯，一边简单翻译了他们刚才的聊天内容。
牛大王也很贴心地跟Rose做了个简短的概括。
劳伦斯听罢，饶有兴趣看向朋羊。
朋羊耸耸肩，自嘲道，“我被称作new money，我不可能认同money can’t buy class这句话。事实上，谁从一开始就有class呢？所有老钱或者什么蓝血最初都是该死的暴发户。不是么？”她说了英文，Rose马上赞同了她。不过Rose自命身上流着“工党的血”，她装模作样批判了几句老钱和新钱这种说法。
劳伦斯也耸耸肩，他搂着AY道，“你很幸运，BY。”他笑着皱了下眉，看向场上的那几个人，“事实上，我们都很幸运。FAD是唱给不那么幸运的大多数的，对吗？”
朋羊笑了笑，不置可否。她和李奥谈起了别的。
“BY，你想不想听点有趣的？”
“当然。”
“打出这句标语的那群人，是劳工阶层。”
“真讽刺啊。”
“对吧。还有更有趣的。”
“什么？”
“有些切尔西球迷很不喜欢曼城，更不谈QPR。”
牛大王紧接着置身事外地说：“没错。切尔西球迷如今可不觉得自己是暴发户。他们只觉得曼城和QPR是暴发户。还有，有时候，当你发达了，你其实不希望别人用跟你类似的方式发达起来。因为那样就显得你不特殊了。你创造的记录，你希望被别人改写甚至超越吗？不过，当利益绑定的时候，所有这一切都可以抛到一边。生意就是生意。”
朋羊想，牛大王这番话要被李青听到，估计得喊声哥们。
“生意就是生意。”李奥笑着道，说的英文。
李奥有点可惜子延不在这里。不然他很想听子延怎么说。他还记得很多年前，真的是很多年前了，BY那时候应该还是个很小很小的小女孩儿。
子延的
爸爸和他的爸爸带着他和子延还有子翔来到这片球场，他们看到前来斯坦福桥作客的曼联球迷打出那句嘲讽的标语——
【金钱无法买到Class！】
少年喻子延说：“Fuck them!”
子翔那时候还那么小，睁着眼睛昂头看着他哥哥，惊讶的不得了，马上又哈哈大笑。
子延当时自然被喻先生狠狠警告了对F-word的使用。
李奥这时看了看朋羊让人印象深刻的侧脸。而无论是少年子延还是今年四十岁的子延，肯定会同意这个从饥饿的艺术家变成Queen B的女孩儿的说法。
*
斯坦福桥的四万人，如同四万个风箱，疯狂地输出吼叫和压迫感。
对喻子翔来说，事情远没有生意就是生意那么“简单”。
他狠狠擦了一把汗，他不记得什么时候曾听过斯坦福桥有这么大的声音——从他效力QPR时就是如此，不，也许是从他小时候来这座球场看球就是如此。
但今天不一样，这个赛季都不一样。
他们太渴望这个冠军了。
在场上，球员们也一样。
不过，喻子翔能感觉到，有几个队友有些紧张。
中锋费利佩-德尔加多，是其中情况最不妙的一个。
墨西哥大个子，今天不管是空中球还是脚下球的争夺，都明显不在正常状态。面对QPR的高位压迫，切尔西是非常需要长传寻找中锋的。这一点不行，切尔西就持续处于压力之中。
今天切尔西的防守质量很高了，但因为费利佩的问题，切尔西难以打到前场。
在上半场结束之前，派崔克绕到左路，直接从外线过掉了两名切尔西球员，又贴着底线把球送出来——菲尔几乎面对空门。
喻子翔冒着自摆乌龙的风险，拼命回追，挤到门前，把球贴着立柱解围出去。
上半时以0:0结束。
*
切尔西主帅的半场训话已经结束。
箭毒蛙不断捏着一个瓶子，声音让人焦躁不安。酷楚吼了他一句，箭毒蛙嘟囔着把瓶子扔进垃圾桶。
墨西哥人则坐在一角，肩膀上披着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