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郑满福一脸诚恳道：“爷爷，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该死？”
“是该死。”郑老爷子复杂地看了孙女一眼，“但是他犯下的这些罪行明明很隐秘，满福你又怎么会知道？”
顿了顿，“自打上回你发烧之后醒来，我就觉得你有什么地方不对，你……”
“爷爷！”郑满福打断他道：“这些我暂时不能告诉你，等以后，以后……”
她一脸急切道：“但你要相信，我不管做什么，总归是为这个家好。”
郑满福咬着嘴唇满脸紧张，握成拳头的双手微微颤抖，看着爷爷的目光满是祈求。
——祈求他不要问下去。
有些事她不是不想说，而是……不适合说。
郑老爷子深深看了孙女一眼，到底没再说什么，而是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郑满福很想理直气壮地告诉爷爷，就是这个人，这个叫岳长军的人，会在半年后成为沈明远的狗腿子，也是他为沈明远出谋划策，还成功撺掇他用毒品控制女神，从而将女神伤得体无完肤，最后不得不移民国外，以至于等到星际时代来临的时候，女神因为国籍问题被美国政府控制……
她没有发现自己这时候的脸色有多么难看，惨白中带着浓重的怨恨，令人心惊极了。
第19章 犹豫
最后，郑老爷子叹了口气道：“听你的吧。”
孙女近些日子的异常他看在眼里，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唯一肯定的，是这孩子心底有事。
她不愿意说，他也不逼她，他自己养大的孩子自己清楚。这孩子不是个存得住事儿，憋到现在不说，可见是真的有什么苦衷不能说。
回到房间后，郑满福松了一口气，随即却很快皱起了眉头。
她在犹豫一件事，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找乔致？
郑满福没有见过乔致，但却听说过很多他的事，之所以会考虑找他合作，是因为……传闻这人为了女神什么都做得出来。
若非乔致，女神不可能挣脱美国政府的控制，逃到星际去。但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乔致不但付出了自己的性命，还将整个中国政府都拖进了浑水。自此之后，中国遭受到来自美国的全面打击，后果不可谓不惨烈。
那段时间，乔致几乎成为了如同汉奸一般人人喊打的人物。几乎所有人都痛恨他，尤其是那些身处水深火热的平民百姓。
而女神……原本国民对她的感官就不好——人巩俐李连杰移民新加坡大家都不乐意呢，更别说是女神这个地球唯二的养灵师。更别说美国还借着女神的名头反过来将中国给狠踩了几脚。哪怕知道女神身不由己，大家对她也没有什么好感。
乔致又为了女神把一国的人都坑了，女神在国民眼中几乎成了现实版的红颜祸水。
——甚至那时候，郑满福自己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直到后来，女神在索特里站稳脚跟，回过头来将国民从水深火热中救了出来，又扶持中国快速崛起，国民对她的看法才真正有了改变。
等到后来，中国在女神的帮助下一跃成为地球第一大国，其他各国只能望其项背的时候，乔致才得以洗清以往的污名，成为人民心中的英雄。
郑满福不曾听女神提起过乔致，她一度以为这个男人于她而言不过是个寻常的追求者，或许有感激，但也仅限于此。
直到她在无意中得知，女神挂在脖子上的那个陶瓷瓶里放的是乔致的骨灰。
要知道，当初因为民愤的关系，乔致没能得到安葬不说，尸首也被挫骨扬灰了。要弄到那么一小撮骨灰，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加上后来得知女神和乔致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而女神又一直单身——这里的单身不是指没有结婚，而是和异性没有丝毫暧昧。
她才意识到，对于女神而言，乔致是非常重要的人，重要到她不愿意和任何人提起，而是小心珍藏在心里。
但是即便如此，郑满福还是有些犹疑，因为乔致给她的印象太过疯魔了。曾经有人这样形容他，说他是一个冷静的疯子。
想想吧，在中美接洽的时刻，他能制造出一系列恐怖事件转移美方的注意力，又不顾身边同胞战友的安危，按照计划将女神偷送进了飞往星际的飞船，之后在他安排的替身被发现之后，又以一己之身将美方骗得团团装，为女神争取到了更多的逃跑时间。
想想吧，那些被恐怖事件波及的普通民众也好，那些同胞战友也好，甚至他自己的性命也好，在乔致眼里都不如女神重要。
这样的感情，不可谓不深，但也……让人觉得害怕。
郑满福很担心，若是她将以后会发生的事情告诉乔致，他会不会彻底没了顾忌，然后……说实话郑满福也猜测不出他具体会做什么，但却下意识会觉得恐怖。
可是……如果没有乔致的帮助，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保护女神。
想想吧，她想要摁下一个岳长军，都要借助别人的手，更多的……
这边郑满福正满腹纠结，另一边的乐想却不知道有人正在因为自己烦恼，她这会拿着手机一脸头疼道：“妈，我这边根本就没有空回去，要不我给你打点钱？”
一边说着，她另一只手在ipad上点点划划修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