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冽见姜裳哭得满脸是泪, 几乎要抽搐起来。
他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心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把姜裳抱进怀里。
姜裳不想靠近他,用手猛捶着他的胸膛。
盛冽像安抚小猫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他心里疼得一抽一抽的,说:“虽然不知道我错在哪了, 但是让你哭得这么伤心, 那一定是我错了, 衣衣别哭了。”
他温柔地拍抚姜裳, 宽厚的手掌抚着姜裳单薄的后背。
他的手箍得紧紧的, 姜裳挣扎不开, 慢慢地放弃了挣扎。
手落下的时候,姜裳犹豫了一下, 搂上盛冽劲瘦的腰,她把脸埋在盛冽的胸膛里,泪水沾了他胸前的衣襟。
泪水仿佛顺着胸口的湿布,直淌进盛冽的心里一样。
盛冽低头轻轻吻着姜裳的黑发, 说:“你哭得我心里难受。你跟我说,我到底说错了什么,让你这么难过。上次也是,话还没说完,你就哭得这么伤心。”
他轻轻松开手,低下头,直视怀里这个惦记已久的小娘子。
他的手忍不住擦过姜裳娇嫩的脸颊,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珠。
姜裳哭得抽抽搭搭,泣不成声,语不成句,她说道:“你既然有喜欢的人,又何苦来招惹我,跟姜纱双宿双飞去吧,来找我做什么?”
说着她又羞恼起来,一巴掌拍掉盛冽的手,背过身去。
盛冽怕她又要跑,忙从后面将她搂进怀里。
盛冽恍然大悟,在姜裳耳朵边一下笑出来,说:“哦,我知道了,你这是在吃醋,是吧?”
姜裳身子一僵,她便要伸手去抠怀里紧箍住她腰的大手:“什么吃醋,你在说什么?”
盛冽怕她生气又要跑开,忙哄住她说:“好好好,你没吃醋,是我在吃醋。那我跟你仔细说说这个姜纱的事情,你先听一听,好吗?”
他仔细看着姜裳脸上的表情,见她露出倾听的样子,才开口接着往下说:“她之前虽然救过我,但并不是救命之恩。那次我受了点小伤,她是附近的医女,来给我治伤。后来知道她的名字之后,发现跟你的名字很相似,我就让人去查了查。”
那时候忙着任务,许久没见这个小徒弟,看到什么都忍不住想起她。
盛冽鼻子忍不住蹭了蹭姜裳的侧脸,说道:“你猜她是什么人?”心上人在怀,他真是有些克制不住了。
姜裳绷着脸,丝毫不搭理他的提问。
盛冽便又笑道:“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你爹爹的身世了,我以为你是他的亲生女儿。”谁知道姜裳居然是养女,她的身世一层套一层的,连盛冽也没想到。
“而这个姜纱,她是你母亲的外甥女,你养母姜朵儿哥哥的独女。以你们的关系,应当叫她一声表姐。”
这事儿怎么还跟她扯上关系了?姜裳眉头皱了一下,哼了一声说:“然后呢?”
盛冽叹了口气,呼出的气息直往姜裳耳朵里钻,姜裳耳尖红润起来。
盛冽说道:“我那时候天天问你将来有什么打算,你说等以后长大了要开家小餐馆,然后跟你爹爹一起住,我问了又问,也不过是这个答案,我便以为你不愿上京来。”
“而这个姜纱,她的目标却是想要在京城开一家医馆,把她们家的医术发扬光大。”姜朵儿与姜纱的医术皆是家传。
姜裳听了冷笑一声说:“哦,所以我的志向太渺小,不符合你的期望。而姜纱志向远大,正合你意,所以你便把她带到了京城,放到了你身边,在你眼皮子底下是吧?”
“不是,”盛冽苦笑一下,跟姜裳细细解释:“你可知道她为何要来京城?是贝家的人找不到你爹你娘,于是便找到了她们一家,将她们家驱出住的地方,使得她们一家流离失所。”
“在路上,她的父母便死了,连带着她的小弟弟,一家四口最后只剩下她一个。她想去京城,是想跟贝家打擂台。”
而造成她们家这个惨状的根源,其实在于姜纱的姑姑,也就是姜裳的义母姜朵儿,那个时候他以为姜朵儿是姜裳的亲娘。
因为自家母亲的原因,造成亲戚家庭破碎,亲人离别,以姜裳的性格,肯定会对姜纱心生愧疚,想要弥补什么。
盛冽便想着,替姜裳照顾一下姜纱,他习惯了在姜裳身后帮她应付她不知道的麻烦,并且甘之如饴。
盛冽恍然大悟,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喜欢上姜裳了。
原来是这样,姜裳听了沉默许久。
姜纱居然是她的表姐,而她的表姐因为她爹娘的原因失去了家人,所以师父这是在帮她照顾她的表姐吗?
“咦,不对呀,”姜裳忽然皱起眉说,“那也没见她对贝家做出什么,我来贝家许久,没听说她跟贝家有仇。反而听说她背景深厚,王爷眼前的红人,若是想见王爷,那必得先讨好姜纱小医女。”
姜裳酸溜溜的,横了一眼盛冽。
盛冽听了皱眉,他没有听说过这个流言:“无稽之谈!京里关于我的流言很多,我很少管。一年里我在京城也不超过两个月。这流言也不知道从哪起的。”
“不过我确实吩咐了小胜子稍微照看她一些。”他犹豫了一下又加上这句。
但是小胜子怎么照看她的,他也不知道,他还忙着公务,还要找借口去看小徒弟,京城这边他一般只回来跟皇上汇报一下工作,汇报完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