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了是林雪原，估计就只能铩羽而归了。
但林羡余的法眼有着毁灭一切的力量，虽然在现实世界受到了压制，但突破这些防御还是小意思。
最终，她突破到了地下最深处。
这里果然有一整套的顶级维生装置，余宪的肉体就沉睡在一个透明的棺材型仪器中，他身体被供养得很好，心跳呼吸各项数据都很正常。
还有那块五彩翡翠，就放置在旁边保险柜中。
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林羡余暴力破开保险柜，看着那块五彩翡翠，不禁惊叹其美丽。
小图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不是翡翠，这是一块补天石。”
林羡余一愣，女娲补天用的石头？
林羡余二话不说，先将这块石头给收了起来，却看到林雪原已经从袖中取出了一把匕首，她走到了维生装置前。
林羡余一惊：“你要做什么？”
林雪原这一刻面容冷峻如雪原，“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做吧。”
林羡余呆了片刻，其实她是打算亲自动手的。
就在她呆愣的片刻，那尖锐的匕首已经没入了余宪的胸膛。
哪怕是体力强悍的玩家，心脏被刺破，也活不了多久了。
看着那汩汩涌出鲜血的胸口，林雪原雪白的双手也满是血污，她嘴唇颤动了两下，“小鱼，让他醒来吧，我有些话要跟他说。”
林羡余点了点头，让小图释放了余宪的灵魂。
下一秒，余宪睁开了眼睛，然而在他的五感中，没有感受到心口的剧痛，也没有看到自己胸口正汩汩涌出鲜血。
他看着近在眼前的妻女，瞳仁微微一缩，“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林羡余知道，就在方才余宪灵魂回归一瞬，林雪原开启了慧眼惑人。
所以，余宪尚且不知自己将死。
林雪原雪白无暇的脸蛋上泛起甜美的笑容：“为了找你，我和小鱼都快把现实世界翻了个遍呢！”
余宪默然，原来用的是最笨的法子，而他的基地，最怕的就是笨法子。
因为只要存在，就一定能被天眼找到。
“你们……要杀了我吗？”余宪低声问。
林雪原声音柔软宛若清风拂过，“阿宪，低头看一眼你的胸口吧。”——她瞬时解开了一部分慧眼惑人。
余宪只见自己原本干净的胸口却突然出现了大片的鲜血，还有那的心脏位置赫然插了一把匕首，但是他仍然感觉不到痛楚，只是觉得身体有点冷。
“原来是已经动手了……”手脚发凉、浑身无力，他快死了。
余宪抬眼看了看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和唯一的女儿，“我想知道，为什么。”
林雪原抚摸着余宪的脸庞，“哪怕你曾经欺骗我、算计我，给我添了不知多少麻烦，但我一直以来从未想过要杀你。但是——你却要杀我的女儿！”
余宪蹙眉：“我从未有过此念。”
林雪原幽幽道：“或许现在没有，但你将来会这么做。”
余宪愕然。
林雪原道：“小鱼的第五双眼睛是佛眼，而佛眼能够预见未来。”
余宪眼前一阵眩晕，他觉得这具身体已经快要到极限了，他咬了咬牙齿，“你难道就没想过，小鱼或许是在骗你。”
林雪原淡淡道：“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清楚，她不屑撒谎。更何况，如今是她想要你的命，而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要站在亲生女儿这边。”
离间失败，余宪苦笑，“未来的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林羡余从芥子空间里取出那块五彩翡翠，“这块玉石是我曾经沉睡的地方，也是我的弱点。你一直随身保管着此物，可见你对我早就有所算计。”
余宪一怔，瞬间也猜到未来的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杀女……
“原来如此……那我死得的确不冤。”
说完这话，余宪就软倒了在了卫生舱中，一缕透明的灵魂自他体内缓缓飘出。
林羡余和林雪原齐齐望着那一缕灵魂。
余宪的魂魄微微颤抖。
林羡余叹道：“放心，我没打算让你魂飞魄散。”
魂魄状态余宪的余宪不禁苦笑，是啊，小鱼若有此念，直接在洪荒世界动手就好，何须找到他的肉身？
“难道你还会让我继续活在洪荒世界？”余宪苦笑道。
林羡余摇头道：“我会抹去你的记忆，让你去小世界轮回。”
余宪魂魄一颤，要再度成为浑浑噩噩的无知之徒，余宪的心中无疑是极其痛苦的。
但这总比魂飞魄散稍微好些。
若换了是他，只怕连这一丝心慈手软都不会有。
“小图，动手吧。”
“好哒，主人！”
下一秒，余宪感觉到自己曾经的记忆被抽离，他来不及悲怆，便已经是个浑浑噩噩、一无所知，宛若新生孩童。
林羡余叹了口气，“送他去小世界轮回吧。”
说着，林羡余又补充道：“不必刻意让他吃苦受罪。”
当然也不必刻意善待他。
“魂力削掉一半。”林羡余又补充道，省得他下辈子太聪明。太聪明的人，不甘平凡，总是要搞事情。
还是笨点儿好。
林羡余忽的想，怪不得那么多皇帝都喜欢搞愚民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