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所有东西一样样码放整齐,直到柜面上只剩下手幅和手环。
“怎么会巧到看同一场比赛的呢?”沈初依旧沉浸在方才的不可思议当中,“你当时比完赛是什么想法?”
杜域思索了片刻,说出了极其官方的回答:“现场很热闹,感染力很强。”
“嗯。我就和你不一样,除了紧张刺激没别的感受。”
“的确。”杜域微微点头。
沈初坐直了身子感慨,“其实输掉比赛也没有什么,竞技项目本来就很残酷。当时年纪小,感性超过理智,现在想想还挺傻的。”
“不呀,”杜域并不同意沈初对自己的评价,“你现在还是很感性。”
“比如?”
“容易被小猫咪带跑。”杜域陈述的的确是事实,这点沈初也难以反驳。
“我尽量,我以后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沈初自己也不想的。她现在能坦然地面对黑评,可一旦与流浪猫挂钩,她的情绪管理系统总是会头也不回地离家出走。
最近这段时间,虽然他们自己没有遇到特别严重的人为事故,但是网络上连续报道了好几起,闹得沸沸扬扬。
各色各样的评论层出不穷。
他们救助站的受众面到底还是比较狭窄的。当某个事件的影响力范围无限扩大的时候,言论偏向是不受控制的。
哪怕大多数人看见的只是很小一部分评价,可作为流浪动物救助的志愿者,沈初深知这条路的艰难。
他们两人并排坐着,谁也没再说话。
客厅内静默得可怕。
良久后,杜域主动打破了这片沉默,“初初,你有多的小皮筋吗?”
“什么样子的皮筋?”
“就你平时扎头发用的那种。”
“我记得洗漱台上就有两根。”沈初边说边起身寻找。
头绳这种东西,本身就是用着用着就会莫名其妙消失的,因此沈初会备着很多。
很快,她就拿了几根没怎么用过的出来。
“我想要你头上的。”
“啊?”沈初有些不明所以,明明大家都长的一样。
即便是这样,她还是顺从地将头绳摘下,换了根新的,重新把头发绑起来。
片刻间,头绳就被杜域套到了右手腕上,“心愿瓶满了,又要开摄像头了。”
说着,他举起右手晃动了两下。
很不错,刚刚好。
沈初立马明白过来。
头绳是能表明男生非单身状态最有力的小单品之一。
她原先还从来没想过这些。
恋爱至今,他们俩情侣款的东西也屈指可数。
很多还都是在家用的。
他们毫不在意类似的仪式感,毕竟形影不离的状态已经完全足够了。
沈初单手撑头,“那我是不是也应该有些表示才对?”
“不是从很早之前就有了吗?”
“什么?”
“素材。”
沈初还困惑着,立马就被杜域点醒。
现在,他对她频道的最大兴趣就是拍摄结束后的成品素材,是屏幕前的观众都感受不到的味觉盛宴。
时间还早,沈初和杜域白天的工作全部都结束了。
晚上就是在剪剪片子,处理些杂事什么的。
被手幅打断了以后,沈初早就忘记了自己方才是在忙什么。
之前杜域经常戴的手表就被他随意放在茶几上。
沈初再次拿起。
和鞋子不同,杜域的手表就一块。
他其实并不喜欢受伤戴很多的东西。
手表一般都在他出门忙事情,或者是搭配正装的时候才会用到的饰品。
直播他是从来都不会戴的。
毕竟杜域不能忍受操作的双手受到任何束缚。
自从他的手表换上沈初亲手做的表带以后,反倒比之前更宝贝了。
“MW。”沈初嘀嘀咕咕。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杜域的手表,沈初都会很在意这两个字母。
“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她直接问了出来。
沉默片刻后,杜域轻笑,“说起来还挺中二的。”
“哈?”沈初的兴趣一下子就来了,“你还有中二的时候呢?”
“MKG和WSX的首字母。”
“What?”沈初总以为是他生命中某个很重要的人的名字缩写。
她脸上的震惊完全在杜域的预料范围之内。
“应该是十一月份。就是我们相遇的那一年,我妈送我的。她当时问我要不要印些东西。我本来想挺画蛇添足的,结果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好在投票。预测冠军的投票,我就随口跟她讲了MW。”
“你的脑回路果然不是我轻易能get到的。”
“杀进全球总决赛的两只中国战队,多有意义。”
“嗯?好像也有道理诶。”沈初的思路很快就被杜域带跑了。
然而这个话题并没有持续多久,沈初心里在犹豫别的事情。
至今为止,今天大概是杜域第一次提及和母亲相关的具体事件。
在沈初的眼中,他是一个过分独立的个体。
以至于随着时间的推移,沈初越来越好奇,却始终不敢开口,就连旁敲侧击都做不到。
杜域的声音打断了沈初无休无止的思绪,“初初,我们明天去吃火锅吧。快入冬了,到吃火锅的季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