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瑾脸上没什么表情地接过话头：“你会选择梦想还是他？”
“我会选择梦想。”
“.....”林意瑾咽下唾沫，把笔盖一合，强装淡定地配合出演：“并且你指的梦想是——他的梦想？”
“你怎么知道？”
林意瑾笑地肩膀微抖，扶着沙发站起身来，顺着窗子看出去，天色已晚。
然后回头给了“被抢掉台词”的陈愿一个原因：
“我....也混过网抑云。”
*
林意瑾和陈愿下楼的时候，陈就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神情慵懒至极。
林意瑾一时有些恍惚，脑海里的对陈就的印象和此时定格慢慢重叠在一起。
“做完了？”陈就瞧着俩人下来，把手上的烟头摁在了烟灰缸里。
“对，还得谢谢意瑾.....阿姨呢。”
陈愿抿嘴，圈着一撮头发架在嘴和鼻子中间，眼神乱瞟。
“陈愿，还有五分钟，你爸到门口，你可以先去门口等着了。”陈就不冷不淡地、逻辑严密地“驱逐”陈愿。
陈愿：身子一怔，奈何我就是个工具人？
站在一旁的林意瑾抿紧了唇，略微心疼地摇了摇头：怪谁呢，这是你自己写的剧情。
陈愿单肩挂着书包，不情不愿地出了门。临走前还不敢朝陈就发脾气，轻轻带上门没入了夜色。
陈就敞着长腿坐在那儿，眼睛直勾勾盯着林意瑾，伸手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来，坐。”
“那个....”林意瑾舔了舔干裂的唇缝，“我也得走了。”
他没接她的话，只是问她：
“饿吗？”
“不饿。”
“留个联系方式。”陈就对这种事情向来直截了当。
“哦....好。”林意瑾把手机拨号键调了出来，“学长的号码是？”
“178-521-52521”
“.....”林意瑾顿了有两秒，略微觉得不对劲，又一想没准这就是手机号码呢。
现阶段，她已经见怪不怪了，陈愿确实能写得出这种腻歪剧情。
白嫩泛粉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一串数字，“嘟——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林意瑾端着手机有些窘迫地看向陈就，“这？”
“就一串数字罢了。”陈就交叉着手指托着下巴，胳膊撑在大腿上，悠悠地盯着她的耳根，“大概是我记错了，你重新输一下。”
一串数字，出卖了她的心动。
*
当晚，林意瑾被陈就开车送了回去。
他绅士地帮她开了车门，待她坐稳，才缓缓关上车门。
她坐在副驾驶上，透过前车玻璃，看着陈就绕过了车头。
他的手里不羁地把玩着一串钥匙，食指上的戒指微微折出清冷的弱光。
直到陈就坐到了身旁，林意瑾才若无其事地看向前方。没想陈就突然手撑在她身侧，凑过身来。林意瑾整个人紧贴着椅背，没敢喘气地看着陈就。
陈就没说话，伸手拉了窗沿旁的安全带。扣好卡扣，才抬头，“紧张什么。”
浑笑从他的唇齿间漫出来。
林意瑾把气喘匀，胳膊撑在车窗沿上，往外看出去。却在车窗的倒影上，隐隐看见陈就的身影轮廓。
他从车上找了盒烟出来，抽了一根出来，咬在嘴里。
左侧车窗徐徐落下，细碎的晚风慢慢灌进来。
“吧嗒”他点了火，另一只手作着笼火的手势。烟雾徐徐上升，猩红色的烟头映在车窗玻璃上，忽明忽灭。
在虚晃中，林意瑾的思绪被拉回了第一次见面。
......
突然被小叔叔抽查的陈愿最后不过是汇报了一下期末成绩以及实习情况。
中间陈就接了个电话，大概是公司里的事情。林意瑾倒也没怎么注意，只是低着头玩弄着手腕上的手链，等待陈愿“答题”结束。
“回学校？”陈就站起身来接过了黄伯递过来的风衣。紧瘦的腰身掩在一尘不染的西装里，身材不失挺拔。
他真的是属于宽肩细腰的身材，比例好，腿也长，林意瑾目测了一下，身高得有个188。
这么个人间尤物，偏偏凶得很。
像....像个疯狗一样。
林意瑾心里这么想，没吭声。也跟着站起身来。
“哦，回.....回学校。”陈愿真事儿似得狂点头。
实际上原来打算去逛街的，现在....现在怎么也得做做样子先回学校再说。
“正好，顺路送你们。”
陈就说完就迈着修长的腿往门口走去，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不轻不重。
“啊？”陈愿真实表演什么叫“受宠若惊”，脸上表情垮出了双下巴：“不用了，我俩自己走就行。”
奈何小叔叔跟没听见似得，“黄伯，让于皓备车。”
陈愿硬是挤出笑容，朝着林意瑾使了使眼色：“那就上车？”
林意瑾眨巴眨巴眼：“他耳聋？”
陈愿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间接性的，放心，家族不遗传。”
刚还和林意瑾站在一条战线上的陈愿，出了门立刻扑向了副驾驶。
让她和小叔叔一起坐在后排，那全程不得羊癫疯似得浑身颤栗。为了避免把自己癫死，陈愿果断选择老实坐在前排。
林意瑾咬紧了牙，含糊不清地问她：“陈愿，那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