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上似乎有尖刀在狠狠戳着,脑袋几乎都要裂开。
小尤氏觉得自己真是要死过去了。
太疼了,实在受不了了。
再也控制不住疼痛,小尤氏浑身都颤抖起来。
“你们看,我的急救之术完全有用,她从毫无知觉到开始抖动,说明已经开始好转!”
顾甄语气笃定至极。
小尤氏却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嘶——
太疼了!
沈况的娘感同身受,差点就要捂住眼睛了。
那顾氏的力气她亲身经历过,完全就是个女版的大力士啊!
那三嫂子被她这个大力士一掐,得多大的忍耐力才能不从床上蹦起来诈尸啊!
三嫂子,我打从心底里佩服你,为了对顾甄嫁妆的执著,勇往直前已经到了不顾性命的境地了。
“你、你住手!”沈况眼看着小尤氏开始筛糠,眼皮直哆嗦,眼看着装不下去,急忙要伸手去拉顾甄。
可他还没碰到顾甄的衣角,一把大扫帚已经横到了他面前,狠狠就是一抽。
“我家小姐在救人,眼看已经有了效果,你却要阻止,说,你是何居心?你今日不交代个清楚,我红梅今日就要去问问你们族长,族长解释不清楚,我红梅就要去问问衙门,总有个地方能说清楚!”
沈况被狠狠一阻,又被红梅用话狠狠怼了一遍,只能气得站在一旁干瞪眼。
可被扫帚栏了还是小事。
沈瑜盯着沈况被红梅用扫帚抽回来的手,心说娘子说得对,这扫帚没有锋芒,差评!
这沈况的手敢去碰他娘子,就应该狠狠挨上一刀。
“沈况,按说我们两家早就出了五服,可你这贸贸然闯进我家女眷的屋子,对着我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母亲不知避讳,甚至还想冲撞我娘子,我到想去衙门问问,你这个童生如此品行,是否还配得功名?”
沈况被扫帚抽了不怕,可听到沈瑜的话却吓得“蹬蹬蹬”连连退后数步。
这沈瑜太坏了!
专门捡着他的软肋狠狠戳!
他比沈瑜大九岁,考了小半辈子,连娘子的嫁妆都搭上了,小儿子连个白面馒头都吃不上了,还只是个童生。
虽然关起门来家里快要揭不开锅也只有自家知道,可在族里,他这个童生还是有几分面子的。
现在倒好,这个刚出炉的在衙门有几分面子的廪生想要轻松撸走自己的功名,沈况恨得咬牙切齿,几乎就要扑上去狠狠咬上沈瑜一口。
“瑜哥儿,你、你可别瞎说!”沈况挤出笑容,“我、我这不是担心你娘被你媳妇给弄出个三长两短吗?”
“沈况,我姨母衣衫湿透贴在身上,你都色眯眯看了半天了,看够了吗?”
沈况一听,顿时脸色大变!
姨母?不是母亲了?
色、色眯眯?看半天?
天爷啊,沈瑜,你、你想玩多大?
不是我想得那样吧?
你这是要我不仅没了功名,还要搭上全部身家啊!
求你了,绝对不要啊?
你、你饶了我吧,我滚、我滚还不成吗?
什么老参,什么嫁妆银子,我都不要了还不成吗?
沈况在自己老娘惊惧的眼神中刚要逃离,突然,听见沈瑜开口了。
那声音,凉嗖嗖!
像冰箭一样,准确地射中了沈况和他老娘的心。
“沈况,我姨母从守寡至今,一直洁身自好,从未与外男有过任何超过礼教的接触。而你,是否是你从河中救起我姨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姨母衣衫湿透贴在身上,而你却未经我的允许,擅自闯进她的卧房,不知避心怀叵测地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已经将她努力维序一辈子的坚贞名节尽数毁去。”
“族中人都知道,我姨母是一个极其注重名节之人,今日你的恶行,会让她痛不欲生,甚至有求死的念头。为了你的名声和我姨母的性命着想,待我姨母醒来,请你以纳妾的正式礼节,到我家中提亲,以全了我们两家颜面以及我姨母的名声!”
“噗——”沈况看着床上比自己老娘更加干瘪的老猪蹄子,一口心头血重重喷了出来。
沈况的娘则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被红梅绑成粽子的郎中,狠狠低头闭眼。
心里不停祈祷,天爷啊,我刚才可没看几眼啊,那黑心的秀才不会逼着我也一起去提亲他再择优而取吧?
千万不要啊!
红梅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这姑爷还是原来的配方原来的味道吗?
这心黑得都快没边了!
红梅心里想着,赶紧低头,心说我可没多看那老猪蹄子,总不能让我也一起提亲吧?
顾甄松开手,那小尤氏已经不用她掐人中也已经颤抖个不停了。
她想了想,沈瑜的主意似乎还不错,坏人配恶妇,绝配!
沈瑜是个好极好的婚姻介绍人,点赞!
那边沈瑜还欲苦口婆心教育沈况,顾甄已经将装死的小尤氏提溜了起来。
“既然要嫁人,就得先把病给治好了,落水的病好治,把灌进肚子里的水到处来就行,放心交给我,必将你治好了风风光光嫁人!”
沈况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他完全无法想象,自己的床上如果躺了这么一个老猪蹄子,他的日子要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