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五娘看着那姑娘被夺了全身的首饰,光顾发着嗲跟老大要那只金镯子,根本没顾上那姑娘凄惨的喊叫。
沈瑜捡起那只镯子,走到五娘身边,瞪着血红的眼睛,一脚狠狠踩上她的脸:“抢了人家姑娘的嫁妆,害了人家性命,山匪该死,你,心安理得戴着人家的嫁妆,更该死!”
沈瑜将手镯狠狠攥在手里,手背青筋暴起,一旁的长安看着他眼睛都有些猩红,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多问。
看着白莲花四娘和白狐狸五娘相继倒下,其他几人都哆哆嗦嗦自动上交了细软。
长顺可不管人家是不是长得如同豆腐一样白嫩,三下五除二将几个女人都绑了起来,稍有反抗,一斧子下去就见血。
长安将收来的细软收拾一番,捆成一个大包裹,抬头看自家姑爷,正拿着那个金镯子在出神。
沈瑜有些浑浑噩噩,感觉自己又看到了梦境中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那个男人的母亲和别人勾结,抢了儿媳妇的嫁妆,还害死了她,而那个男人总觉得孝道第一,娘子的死总是命。
唉——
沈瑜心中长叹一声。
那个这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结局如此凄凉,也是理当如此。
抢了人家的嫁妆,还要害人性命,畜生不如,死不足惜!
此时,寨子大堂里。
顾甄不知为何,兴奋的眼睛都有些血红。
嘴硬是吧,太好了,砍!
眼看着李彪痛得几乎没了神志,红梅口中数的五个数又到了,顾甄痛快地举起斧子,寒光闪过她面无表情的小脸,眼神锐利犹如沙场归来的煞神,让地上的山匪吓得连哆嗦都没一丝力气。
“……三、二”
“噗嗤!”顾甄一斧子就砍了下去。
李彪另一条腿也被砍了下来,血溅得到处都是。他眼神都已经涣散,撑着最后一口气,从喉咙里憋出几个字:“你、你、为何、为何、又是、又是、我……”
顾甄表情淡然,但眼神凶狠,一句话不说,夺过红梅手里的棍子,对着李彪**就是一棍子。
李彪“嗷”一嗓子惨嚎后,就彻底昏死过去。
被顾甄干翻满地躺着的山匪,总觉得自己**也疼得不行,有的尖叫,有的吓尿,有的求饶,还有胆大的,直接就骂了出来。
“他娘的,小贱人,你是哪条道上黑吃黑的吧,老子不怕你,有种你杀了老子,来呀,来呀,老子眨一下眼就是孬种!”
一个人叫骂,其他人也开始胆大,“臭**”“小贱人”的此起彼伏。
顾甄觉得异常新鲜。
她前世也被人骂,那被她撵地无处躲藏的大盗、被她端了老窝的军火贩子,一口一个魔星、一人一句煞神的骂她,可从来没有骂她是什么“臭**”“小贱人”的。
“噗嗤!”一条腿砍了下来。
“噗嗤!”一条胳膊砍了下来。
第一个带头骂她“小贱人”的山匪,直接被斧头削了脑袋。
现场在一片血雾中,死一般的寂静。
顾甄将斧头抗在肩上,背脊笔挺,眼神冷酷。
躺在最角落的几个山匪,挪动着身体,忍着剧痛开始耳语。
“五哥,这样不行啊,一条腿一条胳膊的砍,这小娘们是要虐死咱啊,咱想法报官吧,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一个疤,只有官兵才能干掉她了!”
“六弟,你说的对,这小娘们咱土匪还狠,在她手里,能痛快求死都不行!”
几人小声商量了,准备乘顾甄不注意,从小门爬出去报官。
一人刚挪动身体,一阵破空声传来,“噗嗤”一声,斧子砍断了一条腿。
“啊——”那人一声惨叫,索性破罐子破摔,“臭娘们,我们要报官,我们要求救,你杀了我们,你也跑不了!”
顾甄突然凉飕飕地笑了,“那好,山中突发大火,寨中无一生还!”
战利品什么的,无所谓!
刚才不过一时兴起,端个土匪的老窝,搜刮些战利品就得了。
可她看了这么久,发现端了这个匪巢,让这些人渣全部去死,比得什么战利品更高兴。
“红梅,找家伙准备点火!”
“好嘞,小姐,烧死这帮畜生!”
就在顾甄主仆两找东西准备防火时,沈瑜那边等了很久都没发现有人出来。
长安让弟弟长顺到里面去看看。
长顺到寨子的后院找了一遍,回来时抱着一个箱子,和一个饿得说走不动路的七八岁小男孩。
“你是谁家的孩子,为什么在这里?”
沈瑜刚问出口,就看见了寨子起了冲天的大火。
根本顾不上小孩说了什么,沈瑜拔腿就往前冲。
“娘子,娘子!”
沈瑜大喊大叫,不顾浓烟就要往里冲。
“我在。”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顾甄带着红梅从浓烟里走了出来。
沈瑜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后怕,不顾有人在旁,冲上去抱住了顾甄,“娘子,你没事就好!”
顾甄有些莫名其妙,但沈瑜马上放开了她。
几人七拐八绕下了山,如果不是顾甄记忆好,这山路平常人根本走不出来,也难怪官府一直打不下这个寨子,让它为祸乡里这么久。
长安兄弟两报了官,还是那个有些干瘦的老头带着官兵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