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虞年抬头, 不动声色往陆菟方向看了眼。
她冷着脸,转身去了打菜窗口。
虞年垂眸,对面戏很足,硬是笑的一脸甜蜜的把菜给吃了,再抬头, 虞年已经端着餐盘离开了。
胡雨萌看那两人背道而驰,一个东边坐下吃饭, 一个西边放盘离开,差点翻桌子,遭这么老罪,就给她看这个?
吃醋后暴跳如雷找上门狂甩嘴巴表示你是我的男人, 你只能给我夹菜的经典戏码为什么没在校花身上出现?!
下了课, 陆菟往校门走,连饭盒都没去要。
“胡雨萌中午和虞年一起吃饭了?”于天睿老远看到陆菟,丧眉搭眼走过来,没什么精神的问。
陆菟无语看他:“你说呢, 全校都知道了, 才传到你耳边。”
于天睿气愤:“虞年怎么搞的,他不是不喜欢胡雨萌吗?!”
“大概……”陆菟不走心的敷衍了一句。
“你呢, 就这么看这俩人一起吃饭?”于天睿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
陆菟白了他一眼,“关我什么事。”
说着,路边孙管家已经看到她,鞠躬迎她。
陆菟连再见都没和于天睿说,冷淡着脸上车。
“什么情况啊?”于天睿一头雾水,脑壳子痛。
校门口的另一边,虞年收回目光,面沉如水的转身离开。
虞年放学后的时间安排的非常紧张,一出校就要赶去打工的饭店,更别提今天中午饭没吃几口,他早就饥肠辘辘,只有快到打工地方才能吃饭。
但是虞年的步速却是比以往都慢,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一个人的身影,透着几分低沉。
就连打工时间,拥挤忙碌的工作都没能挤占他的思绪,以至于下班回去的路上,四野黑暗,周围沉寂,离放学时间早过去三个多小时了,他还没忘记出校时那一幕。
她高傲漂亮的走在前面,旁边男孩阳光又青春,同她嬉戏。
只要她不转头,他们就是两道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毫无交点。
他早就清楚他们的距离,不是吗?
虞年嗤笑了一声,“呦”的取笑声在他耳边响起,比他的声音还要讥讽嘲弄。
“大少爷想什么呢?走的这么漫不经心,怎么,那小美人不护着你了?”来的五个人,走在最中间的黄毛笑的流里流气,“也是,人家小富婆要多好的男人找不到,还会玩不腻你。”
“哈哈哈哈哈瓷哥说的太对了,小富婆谁不喜欢。”旁边几个捧场的哈哈大笑,比着大拇指好像听到了多么有趣的笑话。
黄毛瓷哥,十九街的混混头,当初在监狱里收了陆菟的钱,没再纠缠虞年,安生了好一段日子。
好死不死,虞年打工的时候撞上过这几人。黄毛几人以为虞年被小富婆丢弃,如今失势了,只是也很羡慕虞年真能跟个正常人似的上学、打工,时不时找他麻烦,务必要在他安稳的生活里扔几个死苍蝇恶心人。
第一次见胡雨萌,她打的那几个人,就是黄毛派来刁难的。
若是以往,虞年不会搭理这群人,但是今晚,满身的躁动像一头凶兽,嚎叫着迫切寻求释放。
虞年废话不多说,转身拎起一块砖头,就砸向中间那个滔滔不绝,还在满嘴喷粪的男人。
一击即中,瞬间见血。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妈”,五人涌上来,虞年黑着脸,赤手空拳迎了上去。
饭桌前,陆菟美滋滋吃外婆做的饭。
中午气够呛,她都没吃饱饭,唯有外婆绝妙厨艺可以安抚她的愤懑。
外婆被她盯着做饭,都快气笑了,最后摆在桌子上的还是丰盛一大桌。
陆菟搓搓手,拿起筷子夹了块肥而不腻,光是闻着就十分惹人饥饿的五花肉,结果筷子一抖,肉掉在了桌上,无力感洪水般向她袭来。
她扭头往窗外一看,光顾着盯外婆做饭,都忽视天黑了。
来不及流下饥饿眼泪,对外婆匆匆留下一句“我突然好困”,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上了楼,眼前一黑,隐隐感觉自己陷在被窝里的同时,睁眼,她就成了一个饥肠辘辘,流着哈喇子的大狼狗。
逡巡着虞年这比他脸还干净的房间,她垫腹的唯一可能大概就是出去向那对情侣讨食。
陆菟丧气,趴下脑袋,愤愤不平。
气了一天,结果晚上做狗又巴巴的到了他这里。
陆菟卧在床边,对自己有些恨铁不成钢。
天越来越晚,窗外月明星稀,时间不早了,陆菟等了很久,虞年还没有回来。
陆菟已经过了饿的头晕眼花的那股劲,只希望虞年能早点回来,之前只知道他要打工,不知道竟然这么晚。
她卧在地上朦朦胧胧快要睡着的时候,听见推门的声音,身体比思维反应还快,歘地就站了起来,看向门口。
虞年推门进来,看到它,平淡的移开目光,将包扔在桌上,疲累的拉开凳子坐上。
陆菟起身靠过去,吸了吸鼻子,闻到了血液的腥味。
她睁大眼,在他身上四处闻。
虞年按开桌上台灯,低头揉了揉她脑袋,“闻什么呢?”
陆菟养的狗,赖在他这里不走,现在都快骑他身上了,跟她主人似的。
陆菟瞳孔一缩,往后退,惊讶的看着他满身的灰尘和眼角眉梢还带着的青肿,嘴角血渍犹在往外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