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等待陆清彦给他回答。
“……我心中有一个猜想，但还得等我这边的人去核实。”陆清彦表面端的是冷静，但他那藏在袖子之下微微颤抖的手指足够证明他的惊慌。
一旁，李芸抽泣着。徐天扬没说话，他拿出纸巾递了过去。
“陆总，是我没做好。”他低下头，整张脸完全是惨白的。
从送去被掉包的戒指盒子，再到没有保护好苏卿予，徐天扬发现，总是因为自己的失误，让苏卿予承受了不该承受的事情。
陆清彦闭上了眼睛，冷着声说：“还没到你道歉的时候，等卿予回来了，你当面跟她道歉。”
四个人坐在屋子里，安静无声。
过了半小时，陆清彦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妇人走了进来，“陆总，他失踪了。”
第88章 【无加更】
“现在, 我们正在苏卿予的公司楼下，让我们看看，这位刚刚得了戛纳影后桂冠的艺人, 为何再次深陷绯闻。”
网络上，狗仔媒体们闻到腥味后就立马冲到了苏卿予的公司楼下。因为肖华不在, 现在在公司的只有几位普通的工作人员。不过大家没有随便就接受采访, 直接让保安将大门紧锁, 装作办公楼没人的样子。
周周今天刚好休假，看到网上有关苏卿予的新闻后，直接开车前往公司。可还没下车, 门口聚集的众多媒体就让她有些害怕, 连忙掏出手机给肖华拨了过去。
说明了目前情况, 周周问道：“肖哥，现在我去哪里找你们啊？”
肖华揉了揉太阳穴, “你先回家去，我给你放几天假, 记得关手机, 谁给你打电话都不要接。我如果想联系你, 我直接给你发邮件。”
周周作为苏卿予的助理, 在此次舆论中, 自然会成为众人集火的对象。但作为刚出社会没多久的新人, 肖华不相信周周能很好地应对此次情况，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出现。
结束了和周周的通话, 那位身上带着秘密的老妇人继续说道：“三天前我去那间屋子的时候还能看见他，但根据我们的人所说，昨天上午清洗车从外面进来，半个小时后离开。而监控摄像正好在那时坏掉了, 所以我们怀疑，他是在那个时候离开的。”
肖华面色不显，但他知道，陆清彦能够让他们知道这些事情，完全是因为信任他们。
或者说……
“我知道了。”陆清彦掐灭手中的香烟，盯着烟灰缸中的灰尘，不再言语，就像是在等一个人。
“陆总，这是你要的东西。”又有一个人进了屋，那份文件被摆在桌面上。
坐在场上的人中，有一个人在看到这份文件的时候，脸色完全变得惨白。
“想戴罪立功吗？”陆清彦的目光从那份文件，转移到了李芸身上，他唇角的笑意似笑非笑，“我倒是和卿卿同时看错了人，没想到你竟然能和陆海凌接上头。”
肖华脸色一沉，他就算对此再不清楚，也能联想到目前发生的事情。
苏卿予的行程虽然没有可以保密，但也不会随便就被别人拿到。尤其是在拍摄计划几乎天天都在发生变化的这几天，飞机票更是随订随走。
在这样的前提下，谁能知道苏卿予的行程？
只有帮助苏卿予订票的助理李芸，能够一手拿到她的行程信息。
从陈迪到李芸，全是助理。他不知道该说陆海凌是花了大手笔，还是自己和苏卿予识人不清。将手中的资料扔在桌面上，陆清彦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凌厉的目光直接投射到不停发抖的李芸身上。
“是在这里和我们说的清清楚楚，还是去警察局说？如果真的要追究起来，陆海凌是绑架，那你算是个从犯。”
房间里异常安静。
肖华和周周只知道李芸和周霖一样，从苏卿予出道时就跟着她。但现在却做出这种事情，让他们不免唏嘘。
陆清彦摘下眼镜，从口袋中掏出一块绒布仔细擦拭着，也许是他的神态太过自然，甚至让人觉得，他丝毫没有为苏卿予的失踪而紧张。
“张抒染倒台的时候，大家都在各找出路。我本打算跟周霖继续去别的经纪公司带艺人，但有人给我开了一张支票。”李芸突然道，“我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他们只让我重新去给苏姐当助理。”
“他们给你开价多少万？”陆清彦问道。
“三十万。”李芸苦笑。
“三十万你就把苏姐卖了？”周周气得直接站起身，要知道，李芸如果好好干的话，一年拿的工资不算奖金足足就有三十万。
“如果只有三十万，我怎么可能卖苏姐。”李芸摸出一根香烟，像是看开了，旁若无人地抽起了烟，“我是个成年人，生活压力这么大，总需要点性来调剂。张抒染出事的那段时间，我去酒吧，和一个男人看对了眼，然后睡了一晚。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时有发生，但没想到那次着了道。”
“那个送来支票的人，不光送来的是支票，还有一沓我的□□。”
一支烟很快就熄灭，李芸嘴角的笑容变得苦涩，“要么拿钱为那人办事，要么直接社会性死亡。我不是苏姐，能够扛得住舆论的压力然后从头再来，哪怕那人把这些照片发给我父母，我都担心他们一气之下直接蹬腿。”
周周不再说话，她在想，假如被陷害的是自己而不是李芸，那么她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