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自己冷静一下,谁知她又跟了进来,一抱,心又热……
“你抱着,就不冷。”
这是他这辈子,不,前世今生听过最扣心窝的话,他很没出息地这么觉得,于是抱着不放手,让冷水浇……
如此折腾,似乎也属于不作不死的范畴,不过,材料学上来说,吸收了这么多弹性应变他还没有断掉、开裂,柔韧性算相当好了。
当天傍晚就起了高烧,一夜之间就把声音给烧没了,而且,不知是真的折磨残了还是带回了什么病菌,来势汹汹,比N年前在美国感染得那次恶性流感还要严重。
大男人像被一棒子打倒,根本起不了床了,怕传染,他连吴健都不敢见,也劝心伟先搬回家去住,但是,太严重了,心伟怕他死了没人发现,经过日常消毒后,没搬。
躺在大床上,眼睛都睁不开,一点恍惚的意识就是冷水下抱着她,那么清凉,那么香甜,于是,天昏地暗地想她。稍微清醒一点就给她打电话,发不出声也打,她不会挂,偶尔,回他一个字两个字的。
几天过去,张星野终于退了烧有个人样了,虚晃晃地站起来就想出门,被Tony万里之外远程遥控,坚决不许他出现在CNE大厦里,严禁把病毒带过去污染环境。
虽然张星野想说这跟热带病毒没半毛钱关系,是被小混蛋折腾的,但是,毕竟要脸。
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今天早晨七点他就坐在电脑前开始处理工作,忙得很,直到中午的时候才想起她来,发了个信息:萱
拿着手机等了半天也没回,后来有事他就放下了,这又忙到快四点,瞥一眼手机,居然还没回,又发了一个:萱?
还是没回。一个“嗯”字都没有,这特么小混蛋!
张星野靠进沙发里,拨开手机,屏幕上带着小野花的脸,漂亮死了。看着他嘴角就忍不住弯,翻来覆去就这一张照片,设成了她的呼叫头像,设成了他的私人记事本的页面,根本不用担心会被什么人看到,记事本有密码,而这个头像从来就不会在他手机里亮起,所以,新加坡那一次才把他吓得够呛。
手指轻轻摩挲着,打不打?短信都不回,是不是忙着呢?管她呢,他病着,她能怎么着?一滑,拨了过去。
嘟——嘟——
很单调的声音,就是像她那寡淡的小表情一样。
“喂,”
“萱,”这一声好哑,都没发出来,张星野赶紧坐起来清清嗓子,“咳,嗯!萱?”
“我听到了。”
别扭的小声儿明明白白的嫌弃,张星野笑,“多叫两声不行啊?”
“有事么?”
“想你啊。”
“我挂了。”
张星野拿着手机,抱了肩,没动。静悄悄的几秒,他才又开口,“都不问问我好点没。”
“声音还是那么难听。”
“其实已经好多了,怕传染给你,再等两天我就能过去了。想我了吧?”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把嘴巴贴近话筒,“我快想死你了……”
男人的气息好像透过了手机,呵在她耳窝,又痒又热,季萱脸一红,“没事我挂了!”
“哎,有事!”那边赶紧正经道,“褚老最近好吗?”
“挺好。很忙。”
“是么?等我回公司,第一件事就先约个时间去见老先生。”
“干嘛?”
“我想跟他商量让你加入项目组一起完成这次展览。”
“这是你的主意??”
小声儿忽然乍,张星野愣了一下,“嗯?”
“今天先生跟我谈了一下午展览的事要我留下帮忙,原来是你的主意!”
隔着话筒都能感觉到小眉一蹙,一张小冷脸非常不高兴,张星野笑了,赶紧解释,“没有啊没有,不是我,我可还没说呢!不过,褚老真是体恤人情,甚合我意!”
他这边乐,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张星野声音软下来,特别温柔,“萱,我真的没说呢。”顿了下,又问她,“你答应了?”
听筒贴在耳边,恨不能贴在心口,几不可闻,轻轻的气息,似乎能看到坏丫头抿了薄薄的唇,就是不肯吐给他那个字……
“萱,是不是答应了?”
“我挂了。”
阳光下,季萱看着手里的手机,热热的。他的声音真的好难听,不过,好像是好多了,不像前两天,一个电话过来,发不出声,只能喘气,病得要死了似的,枕边听着,怪吓人的……
“汪汪……”
被身边的狗狗叫得回了神,看路那边,果然,是宇飞开车过来。毛豆跟着他有一周了,忙的时候他就把毛豆放到学校来给她照看,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你还不接啊?”白宇飞打开车窗,“顾辰本来是给你的。”
“你不想养,给他送回去不就好了么?”
“我联系不上他啊。他好像闭关了,不知道在哪儿。否则也不用把毛豆寄养出来。”
看她往车后去,白宇飞下了车帮着一起把狗安排好,关上车门,又看着季萱说,“彤彤有哮喘,这个月份,花粉多本来就受不了,狗还掉毛,她最近嗑得厉害。算是帮我的忙,好不好?”
其实,季萱想到了,顾辰把狗给了宇飞和彤彤,怎么可能待得住?只是,她却不想接,他总归要带走,可如今看,她还是没有他狠心,轻轻抿了抿唇,“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