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的手搭在了顾念的手背上。
顾念缩回，鸵鸟般低着头问：“我们去哪？”
林森搓揉指腹，笑着说：“你猜？”
他戴着墨镜遮挡太阳，轮廓明显的五官柔和。
他不言不语，专注路面，倒是给了顾念打量他的机会。
她试探着看了一眼，见林森面不改色，就又看了一眼。
见他始终没有注意到她的窥探，顾念不知不觉侧过身。
林森其实早就发现了小孩偷偷摸摸的举动，车停下时，他隔着镜片看顾念。
她换了衣服，穿着裙子，露出细瘦的手臂和纤长的小腿。
娇俏的模样，镀着暖意。
当车稳稳停在医院停车场，顾念猛然坐直身子：“你是不是受伤了？”
碰到他肩膀的僵硬有了解释，顾念不免急切。
林森没急着回答，解开安全带朝顾念凑近。他看着顾念晶亮的眸，片刻后才开了口
——
“顾念，你真的了解我的工作吗？”
作者有话要说： 1-林队每逢生日就心想事成，酸了酸了
2-月底了，各位天使手里的灌溉液……（我不是，我没有，我跑了）
3-好喜欢看你们和我留言哦～猴嗨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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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念森32
林森问出口, 车里陷入片刻沉默。
他虽然挂着温柔笑意，可搭在方向盘的手正紧握。
“我的工作内容，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要面对的是无法预知的危险, 这些你都真的了解吗？”
林森并不后悔表达了对顾念的喜欢, 但他却不希望顾念因为对他有好感而冲动。
此前好久，他都被陈铎那句“长时间担惊受怕”所影响。
说实话，他舍不得让顾念陷入这种情绪。
可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 某些现实自然无可避免。
顾念联系起他此前的回避, 到了这时终是明白了些。
他是在给自己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趁着一切都还没开始。
方式虽然过于直白，但顾念很喜欢这种有话提前讲的风格。
不愧是她喜欢的人。
“你的工作风险系数高，一年之中只有忙和更忙。”顾念开了口, 开启了说正事专用人工智能语音模式。
“一般情况下有年假，如果在驻地结婚有家, 会有轮休。”顾念说着, 掏出一颗糖给林森。
“但总体而言, 假期是少的。”这些顾念都知道，她爸曾经就是这个模式。
“就工资而言, 保证基本生活是没问题的。”
顾念见林森松开了方向盘, 改为捏着糖。她想了想, 又掏出一颗。
糖纸簌簌作响, 她拿着糖伸手送到林森嘴边。
林森没有张嘴，目光里透着严肃。
这一部分是他之前犹豫不决的根源，也是他们必须要面对的。
只是和他此前的顾虑相比，小孩这一发言理智而透彻，减轻了他心里那份沉重。
顾念见他没张口, 伸手戳了戳他的唇。
她指尖温热，透出几分倔强和坚持，而他唇瓣柔软温热，藏匿温柔。
“我的话，今年会在首都，明后几年会在土壤所。”
“我会有寒暑假，会有补贴，外出的工作不提，大体而言没有太大安全隐患。”
既然说到了，顾念索性把之前苦心准备的自我介绍也融入进去。
“也就是说，我们俩如果选择在一起，异地恋、聚少离多是必定的。”
见林森终是吃了糖，顾念嘴角微弯拿回糖纸。
“所以呢？”林森这才惊觉，顾念的周全考虑中，已然包含了对未来的规划。
他有时也会忘记，眼前人只是年龄小，可独立思考的能力并未受限。
林森含着糖，喉结滚了几滚，顾念好奇看了几眼，甚至生出想摸一下的念头。
“所以其实我们两个并不是最佳组合。”
顾念查过资料，太多的理论依据显示，为了事业甘愿拼尽全力的人，结合之后的问题会很多。
这话顾念说的没错，林森点了点头。
她说的这些是很多军人要面对的事实，并未夸大。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嘴里的薄荷糖，变苦了。
侧眼看了看窗外，行人匆匆，因为医院少了几分人情味。谁又知道谁的悲欢，各中种种都得自己去体味。
林森没了笑意。
顾念意识到她一时分心造成的停顿，可能为他带来了困扰。
“可是那是别人的论点，”顾念终是伸出了手，“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到底合不合适，要我们自己去论证。”
“并且不能因为存在风险就因噎废食。”
“对吧？”说着，顾念的手指放在林森唇角。
她喜欢他笑。
感受到牵扯嘴角的力量，林森紧抿的唇部线条，终是随着顾念期待的方向弯起。
“对。”
林森抬手抓住顾念的手指，跟着包裹住了她的手。他用了几分力气，完全不给她下一次后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