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于是他沉声,“下去。”
这只得寸进尺的毛球已经慢吞吞地挪到了他腿上,以一种面对他的姿势,没什么恶意地轻声嘲笑:“人不可能一辈子不面对现实——这也是你教我的,骆驼哥哥。”
“既然你不喜欢我,那我以后也不要再喜欢你了。”
她轻声说,“用一个吻来告别少女时代的恋人,你应该不介意吧?”
下一秒。
她微微垂眼,正正地吻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骆骆:为什么追妻还可以被亲……不是,所以我真的有在追妻吗??【匪夷所思】
梨梨:亲完我就不爱你惹,嘻嘻。【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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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请了个假,这章2分评都有红包=v=
对了,我们以往都是第几章亲亲的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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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理理我吧
少女的唇柔软极了。
骆亦卿的脑子轰地一声。
过去这些年, 他曾无数次经过医学院的实验大楼,楼前种着两株漂亮的垂丝海棠,每年春季落花瓣时都将大楼前的地面堆满,他在脑海中想象过很多次, 被花瓣亲吻的感觉。
——就像现在。
他不确定江梨的意识是不是还清醒, 她一整只地扑在他怀里, 舌尖试探着勾勒他的唇线,爪子死死揪着他的肩膀, 整个人都在发烫。
骆亦卿懊恼:“江梨……”
他脑海中混沌成一片, 想把她薅下去,又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眼前的现实和之前的遥远梦境缓慢重合,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回应,又直觉地觉得不该这样。
不该靠这么近, 不该生发那种旖旎的念头。
不该像现在这样, 抱在一起接吻。
可是心里分明有一个更清晰的声音在叫嚣, 无论如何,也不可以放手。
江梨觉得骆亦卿也在发烫。
她在这种事情上从来没有经验,吻得青涩小心, 舌尖撬开他的唇齿徐徐钻进去, 品到一点点近似中药又像是薄荷的、微妙悠远的苦味。
她有点迷糊, 余光外绿意摇曳,阳光透过树木的间隙,一寸一寸、缓慢地下坠,连时间都停住。
这样盛大的光与影之中,她好像听到骆亦卿叫了她一声,具体是什么,没有印象了。之后是交替的脚步声和纪向晚的惊呼, 裴之哲是什么反应,她也没印象了。
所有声音都不太真切。
江梨对骆亦卿最后的记忆是,他两只手落在她腰间,有些无所适从的样子,不怎么用力,可她微微垂眼,还是看到他脖颈间暴突的青筋。
也挺好。
昏过去之前,江梨脑海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
不管怎么说。
他没有推开她,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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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们先回去吧,我来照顾她……”
“没关系,机票我会找人帮她改签。”
“先帮她请个假吧,我回北城的时候,再把她一起带回去。”
“辛苦你们了……”
……
送走欲言又止的纪向晚和失魂落魄的裴之哲,骆亦卿揉揉眉心,关上VIP病房的门。
走廊上所有声响都被阻隔,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屋里有只无尾熊在睡觉,窗帘掩上了三分之二,只余下一小片夕阳光影,透过窗玻璃,逃窜似的在地板上游移。
骆亦卿望着病床上蜷城一团的江梨,在门口稍稍站了一会儿,放下外套,迈动长腿走过去。
病房没有开窗,屋内静得落针可闻。
小姑娘睡得还挺死,他长腿一迈在病床旁坐下,她眼睫毛连动都没动一下,一点反应也没有。
骆亦卿沉默着盯着她看了看,伸手替她把额头前的碎发拨开。
他其实有很长时间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江梨。
她长大了,可还像小时候一样,睡觉时喜欢蜷成一小团,将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小半个脑袋。
那时候她生病,他去看望她,她就是这么缩在被子里,瓮声瓮气、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骆驼哥哥你不知道吗?被子是个结界,只要我躲在里面,鬼就追不上我。”
只不过眼下,她睡得很熟,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骆亦卿想着想着,牵动唇角,无声地笑起来。
“不知不觉……”背后霞光绵延,他笼在夕光里,垂着眼喃喃,“你都长这么大了。”
有一点点碎金的光芒流窜进来,落在她白皙的指尖。
江梨呼吸平稳,睫毛如同蝉翼,长发在白色的枕头上流水般散开。
“头发也比过去长得长……”骆亦卿鬼迷心窍,伸手摸上去。须臾,又叹息,“可惜不如过去多。为什么要学新闻呢,学新闻和学医都容易秃的。”
不知道是他后半句话被她听到了,还是因为他的手压住了她的头发。
江梨眉头微皱一下,没醒,突然又往下缩了缩。
一副不想面对他的样子。
骆亦卿一愣,失笑:“小屁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