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事,警察只能帮助重办签证等证件,其余财物,追回可能性为0,碰上了,只能自认倒霉。
“过年和老领导一起来?”
“一定一定。”
“囡囡可想你。”
“囡囡?”
“怎么你不记得了,小时候你最喜欢和她抢饼干吃。”
“都陈年旧事了您还提啊?”
“回头让告诉她,我找到你了。她比你还年长一岁,今年18,在华大上学,明年要去法国留学。”
“前途无量。”
“下次介绍你们认识。说真的,她在家里的时候时常念叨你。”
“饶了我吧,您别拿我寻开心了。多少年前的事了,还记忆如新?”
“哈哈。”他拍拍他的肩膀,“好好读书。”
期间清石一直站在一边,看他和这位气度不凡的领导讲话,侃侃而谈,然后道别,互相问安。
那是和她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他游刃有余,因为从小养成的习惯。
“走了。”他什么时候到她身边的,她都没有清楚,回神时怔了一下,提起脚步往走廊尽头走。
在这短短的一段路里,她重新掂量自己的分量,决定忽略这位公子哥儿拿她取乐的那点事。
作者有话要说:
☆、020
020
之后的宴席上,嘉越分明感到她对自己客气很多,他说一句,她应答一句,看似温和,实则疏远。
他究竟又是哪里惹到了她?
出门以后,他在停车的地方叫住她。学生陆续走远了,又等了会儿,确信无人,她从不远处的站牌下慢慢走过来。
他语气不善:“和我说话,就这么见不得人?”
她以为他会好声好气,先来一点开场白。但是这位公子哥儿此刻一反常态,怨怼的样子,直直地看着她,哪里有一点风度可言?
她反而放松了:“没有的事。”
楚嘉越说:“我有眼睛,自己会看。”他伸出两根手指,自己点一点,又点一点,那副不情不愿不甘心的样子让她发笑。身边有风声,渐渐吹散了夜色里细微的笑声,她想维持,终究笑不出来了。
“我送你。”他似乎也觉得追根究底没意思。
车最后在东校门的老地方停下,林文东比他们早一步到,搂着个女生在对面的站台上和他们打招呼。
“喝高了吧你?”嘉越关好车门,笑骂道,“也不拿面镜子照一照,脸红地像猴子屁股。”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呢!”
嘉越笑:“东子你什么时候骂人能风度点?林伯伯知道你在外面这么给他长脸,暑假里要多叫几个司仪给你补课了。”
“滚!”
给他这么一闹,有点郁结的心情舒畅了不少。嘉越送她到楼下,要送她上去,她死不活不让。
他也是个倔脾气,就往门口那么一站,意思你看着办吧,要不让整栋楼的人都来看一看。
她被他闹得差点没脾气,笑了笑说:“你别闹,宿管在里面看着呢。乖,快回去,这么点路我还会出事,难不成爬楼梯的时候会摔下来?”
这句话顿时给了他借口,哼笑一声:“没准。”
“这是咒我?”
“我没有这么小心眼。”
二人在门口僵持许久,宿管阿姨拿着电筒走出来。门口这一带的绿化区,只有屋檐下一盏坏了的白炽灯,到了晚上,伸手不见五指。他们站的地方在草丛堆里的昏暗的梧桐树下,被手电一照,连忙用手挡住忽然骤亮的光。
“大晚上的,干啥呢?”
宿管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一转,她认得沈清石,不认识眼前这个高高瘦瘦的俊俏男生,忍不住多打量了一眼。
清石觉得有点噪,忍不住解释道:“学生,今天去参加一个演讲比赛,回来晚了,不放心我,正好顺路送一程。”
“哦哦。”宿管了解地点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她神经过敏,她总觉得她的眼神有点古怪。
她前脚进去,楚嘉越后脚也跟了进来。清石紧张地手心都出了一把汗,禁不住看向那宿管。那女人明显也被这一幕弄蒙了,迟迟没有说话。
嘉越说:“老师你忘了,演讲比赛的口译,还没输进电脑呢。”
她只好陪着演戏:“明天吧,这么晚了。”
“不麻烦,一会儿就好。”
“……”她算是明白什么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了。
房间不大,但是干净整洁,蓝色的窗帘布垂着,不时被阳台上灌进的风扬起来,一摆一摆,像是小说里说的美人的腰肢,慢舞轻扬。
她坐下来,在自己的座位上。
身后门关上的声音,灯熄灭了。
质问差点脱口而出,她听到他在门口的地方摸索着说:“是不是跳闸了?你这房间功率上限多少?”
她说话不觉多了几份埋怨:“以前没跳过,头一次。”
他在黑暗里笑了笑:“我是有王霸之气还是练了九阴真经啊,往这一站连气压都变了。”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没有忍住。心里想这个人还真可乐,刚才在宴席上吃饭喝酒也一样,倒没有纨绔子弟的臭架子。不过此人喜欢捉弄人,想到这一点,她马上收住了笑容,好像他在黑暗中也能看见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