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石正想说点什么,前面小路口传来摩托车的鸣笛声,她看过去,还不止一辆。
门口那堆人里有人怪叫了一声:“是八哥吧,八哥来帮我们了!”
“不对吧,看着不太像啊。”
“怎么会?”
“八哥只有一辆摩托,这才两天,哪来这么多辆?而且颜色也不对啊。”
“好像是啊……”
一行四五辆摩托车在前面的空地上停下来,开在最前面的一辆上,一个棒球帽反戴、穿着宽松牛仔裤的短发男生朝这边喊,边喊边挥手:“嘉越!”
楚嘉越也看到他了,走过去:“文东。”
林文东跳下来,停好车就要抱他。嘉越眼疾手快地躲开了:“你没问题吧你?一见面就毛手毛脚的,再这样我怀疑你同性恋啊。”
“呸!你才同性恋,你全家都同性恋。”
嘉越哈哈笑了两声:“你骂我家老头老哥我都没意见啊,别把我妈也扯进去。”
“楚伯伯和楚大哥听见要伤心死了哦。”
嘉越从小和他闹惯了,打开话闸就刹不住,几个混混脸色铁青,开口的是那个脸上有疤的:“你他妈什么意思?”
嘉越还没说话,林文东回头说:“我和我兄弟说话,你插什么嘴?哪儿冒出来的?”
刀疤说:“他泡我马子!”
文东面色古怪,回头看看嘉越,嘉越说:“别看我,我根本不认识他的说的那……”
刀疤大声说:“林茵茵!”
“对。”嘉越笑,“我真不认识。他刚才冲进来,一定要和我打,带着家伙带着人,我只能和他打了。”
“他打你了!”文东的眉毛都竖起来了。
嘉越还没解释前因后果,这哥们冲到面店里,操起一张凳子往中间踹了几脚,硬生生拆下一张凳子条。他挥着这东西在空中一扬:“敢打老子兄弟,靠!上啊!操家伙,打死他们!”
后面跟着他来的几个一拥而上,又是一场混战。
嘉越:“……”
林文东从小和他打到大,战斗力不分伯仲。刀疤几个刚刚被揍过一顿,战力大减,两相一比,根本是一面倒的局势。
嘉越走到一边,点了一根烟。
身边乱糟糟的,烟也抽地有点闷。其实他的瘾不大,但是今天特别想抽。第二根抽完,胸腔里顺畅了些,他回头看到沈清石还没走,有点诧异:“你不要走吗?”
从林文东出现、开战到现在,说短不长,其实也才寥寥几分钟。被他一说,傻眼的清石回过神来。
她抓紧了手里的包,抬脚就走。
“你是真生气呢,还是害怕呀?”他在她后面笑道。
他没有追上来,清石却觉得更局促了,脚步更加加快。
她听见他又说:“我就是开个玩笑,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真以为我会对你这种大婶做什么?”后面隔太远了,几乎都听不见了,不知怎么,清石还是隐约听到了一句“土地掉渣”。她脚步一顿,尔后更快地离开。
走到路口,沈清石听到了后面的呼喝声。
来的好像是治安联防队的人,巡逻路过这里。带头的看到有人滋事,当下就嚷起来,几个警员把林文东他们几个和一帮混混控制住。
清石犹豫着要不要管这闲事,那边已经喊她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003
003
离得最近的派出所在镇口,步行要半个小时的路程,队长刘彪接下来还要巡逻,把他们带到草田湾弄堂里的临时派出所。
说是临时派出所,其实只是两间连着的土屋。屋子外面还围着篱笆,两辆摩托车和一辆没有牌照的三轮车停在里面。
刘彪进去后喊了声,里面的门出来一个小警察和一个上了年纪的。那个年纪比较大的问他:“怎么了这是?”他看看刘彪身边站着被带进来的一帮人,皱了皱眉。
“聚众闹事,持械打斗。”刘彪虎着脸说,“小小年纪都不学好,一群混的,垃圾!”
林文东早看他不顺眼了,一路上忍了很久,听到这话当下就跳起来:“你他妈说谁垃圾呢,你算什么东西?”
“怎么,你还有理了,啊?”
另外两个警察连忙拉住他,那个老警察说:“你跟几个半大的孩子计较什么?”
“不是我想计较,老王,你也看到了,这些王八羔子不是一般地混啊。”
“好了好了,你消消气。”老王说,“照我说,这事,还是得通知家长。”说着打眼看过去。
这几人虽然混,但看得出都没过二十,有几个一看就是高中生的模样。本来以为搬出家长能吓唬住他们,谁知看走眼了。
“我还以为什么呢,要叫赶紧叫。我家老子知道我在这儿,指不定谁倒霉呢。”林文东不屑地说。
他还要说点什么,后面一个男生制止了他。
老王看过去,微微有点诧异。和其他几个穿得奇奇怪怪、一看就是杀马特非主流的少年不一样,他穿的很简单,简单的质地考究的白衬衫和黑裤子,戴着精致的腕表。他看了一眼,认不出牌子,只是感觉价值不菲。
此人高高瘦瘦,皮肤白净细致,有一头打理地很好的乌黑过耳的碎发,绸缎一样。他笑起来很好看,嘴唇红润,眼神明亮,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