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北延:“……”
金淑棠:“我觉得你做五花肉煎土豆片应该也不错。”
肖北延:“…………”
金淑棠看他吃瘪,忍不住有些得意地笑起来,她微微低着头,两只小巧圆润的耳朵微微泛红。
肖北延心念一动,伸手在她嘴角轻轻抹了一下。
金淑棠立刻止了笑,仿佛被按了开关一般僵在原地。她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肖北延又很快别开脸,潮红从耳尖漫上了脖颈一直到脸颊。
“小孩子吗?”肖北延带有磁性的声音夹杂在一声低笑中,“吃饭还能蹭到嘴角上。”
他的语气里带着七分无奈和三分宠溺,仿佛多年的情侣一般亲昵。
金淑棠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她手指紧紧扯着衣角,不自觉地咬着下唇。
肖北延稍稍俯身和她对视,“脸怎么红了,害羞了?”
金淑棠:“……”
肖北延靠回椅背上,纤长手指摩挲着下巴说:“我刚醒过来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说……”他目光扫过金淑棠,唇角带笑地说:“我要是再不起来她就要直接跟我举办婚礼了。”
他俯身往前凑了凑问:“我那会儿意识不太清楚也不知道听得对不对。要不,你帮我想想?”
金淑棠的脑海里一只发疯的兔子四处乱撞。
他竟然听到了!
她恨不能掐死当时的自己!
她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磕磕绊绊地说:“那个……我吃饱了,还有作业要做,就不陪你了。”
说完她撒腿就跑,可惜刚跑了两步就被肖北延抓住了手腕。
他的手有些凉,指尖紧紧抓住她,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起来。他一点一点靠近,金淑棠被迫后退。下一秒直接被他逼退到了墙边。
肖北延还在靠近,金淑棠似乎闻到了他身上清新的沐浴露香气。
“跑呀,还往哪儿跑?”他沉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的下颚紧靠在她额头上方,金淑棠微一抬眸就看到了他轮廓清晰,上下滚动的喉结。
她呼吸一滞,立刻偏开头去。
“不跑了。”金淑棠蚊子大点儿的声音响起。
肖北延似乎笑了一下,他莫名其妙说了一句:“你说过的话要算数。”然后拉着她的手回到了餐桌。
他像哄小孩似的温柔地说:“我弄了很久的,你再吃一点,听话。”随后又夹起几个饺子到她盘子里。
“哦。”金淑棠低着头吃,目光乖顺极了。
傍晚,两人各自回了房间。金淑棠躺在床上脸还是热的,可不知怎的心里还是有一丝丝难以抑制的小愉快像小豆芽一样一点一点冒出头来。
她捂着脸在床上来回翻滚几圈。忽然想到什么身体僵了两秒。
肖北延生病的那次她隐约记得他说过一句什么“鸡翅糊了”。
他不是喜欢为难自己的人,不会做饭随便在外面就能解决了。他做鸡翅难不成是为了她练习厨艺?
金淑棠从床上坐起来,想到他发着高烧可怜抱怨的样子,心里不由一阵揪痛。
还有那次枪击案,他大概也不是偶然出现在图书管里的。那段时间她总能感觉到身边有人跟着。现在想来可能是肖北延怕她再遇到危险,又怕她不愿意看到自己,所以才悄悄跟着的。
原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竟然为她做了那么多。
金淑棠用力眨了下眼睛,她努力深呼吸,仍旧缓解不了胸口撕扯一般的疼痛感。
天气越来越暖,人们脱下外套换上了短袖。肖北延终于得到金淑棠的同意,可以出门了。
这天,他和周晟约在一家中餐厅,周晟上下打量他一番,笑着说:“北延哥,棠姐到底给你吃了什么啊?你气色比以前都好,完全不像生过病的人。关键是人也没胖,依旧那么帅气逼人。你这样出去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小男生呢!”
肖北延目光直视他,低笑一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
周晟:“……这就被你发现了。”
肖北延挥了挥手,“说吧,什么事?”
周晟说明来意。
原来学校组织大家表演话剧,周晟他们缺一个导演。听说肖北延是得过奖的大导演,特意派周晟来当说客。
肖北延本想拒绝,说话剧和纪录片差别太大。无奈周晟态度诚恳,眼看着就要叫爸爸了。肖北延耐不住磨,终于答应下来。
第二天,他们约好一起到学校礼堂,十几个同学齐齐等在那里,有两个眼熟的,大概是在那次中国留学生的聚会上见过。周晟他们演的是莎士比亚的《李尔王》,已经分好了角色。
肖北延是个行动派,拍了拍手带着同学们过了一遍。
他工作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对同学们的要求很严格。于是金淑棠偷偷溜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肖北延将剧本卷成一个筒,正在教一个男生念台词。
这是金淑棠第一次听他大段大段地讲英语。他的发音很标准,声音冷冽干净,仿佛带着说不出的魅惑。
她静静站在礼堂的后门边,眼睛里的倾慕之情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肖导,有人找你吧?”一个学生指了指后门的方向问肖北延。其他人闻声也好奇地向后张望。
有人开玩笑问:“导演,那位是你女朋友吗?”
肖北延回头,就见金淑棠靠在门边,轻轻地朝他笑。她的眼睛里带着化不开的温柔,满满的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