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白鱼
谢罗依定睛一看,为首的一人虽有些年纪但眉清目秀,从身上的官服分辨,应该是羽林军统领。右都统裴理她在无妄山见过了,那么这位肯定就是左都统宫白鱼了。
宫白鱼将两人上下打量一番,对左右道:“这两人很可疑,押回去。”
“不是,我……”谢罗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塞了块破布头,和同样被塞着破布头的清越郡主一起被当成罪犯押回了羽林军左都统营。
两人被绑在一起,逼仄的屋内人来人往的甚至都没人关心她们。
谢罗依急得直冒汗,再不赶回清晖殿她就要被拆穿了,到时候皇帝一定会扒了她的皮。
一想到为了救一个讨厌的女人会白白送命,她就悲从心起,虽被堵住嘴却铆足了力气嚎啕大哭,呜呜咽咽地哭得一抽一抽的,一旁的清越郡主都忍不住侧目。
宫白鱼被她的哭声吸引,这才挥手让属下退出去,拉开她俩口中的破布头道:“临川王妃,你又想玩什么花招?”
谢罗依没想到她认出了自己,脑中来不及细想,张口就拍马屁:“宫大统领好眼力,不愧是我从小的偶像,我从小就听陛下和父亲提过您,对您的崇拜是……”
宫白鱼止住她道:“再啰嗦我就将这破布头塞回你嘴里。”
“别别,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她心想这武夫果然不解风情。
宫白鱼却道:“那你倒说说看,为什么要拐走清越郡主?”
她惊诧他什么都知道,转念又一想他是羽林军左都统,负责皇宫警戒,什么都知道也很正常。
“说!”就在谢罗依琢磨着怎么回答时,宫白鱼暴吼一声差点将她的耳膜震裂,而一旁的清越郡主被吓得浑身发颤,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谢罗依道:“您别吓她啊,我只是与她交好,想与她一起常伴夫君左右。”
宫白鱼冷哼一声:“我看娘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如咱们去陛下面前说道说道。”
“别别别,我说我说就是。”谢罗依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心中默念了好几遍对不起俪贵妃后,招供道,“是俪贵妃娘娘托我办的。”
宫白鱼面色冷峻,道:“诬陷娘娘是重罪,王妃可要想清楚了。”
“千真万确!”谢罗依现在别无选择只得这么说,但她又隐隐觉得宫白鱼的反应有些反常,诬陷既然是重罪怎么能如此轻描淡写的提醒?难道……
她心里冒出一个希望的火花,莫非他是澹台成德的人?!
宫白鱼道:“证据。”
谢罗依不好直接问他是不是澹台成德的人,但见他要证据自己又没有,只好试探道:“俪贵妃娘娘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定要将清越郡主送出宫去。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她嘛。”
清越在一旁附和着,猛地一阵点头。
宫白鱼不为所动仍是那句:“证据。”
谢罗依急了:“这种事怎么可能留下证据啊!”她真的很想让他用屁股想想清楚,不过这话她也只敢在心里说。
宫白鱼道:“若王妃真的没有,等天亮我只能将你们交给陛下处治了。”
“您别激动,千万别激动……”谢罗依觉得自己头都快想秃了,突然想到一事救命,“若没俪贵妃娘娘的吩咐我怎么会知道清越郡主在承香殿呢?”
宫白鱼道:“这只能说明你有内应。”他站起身,明显已经失去了耐心。
“等等!我想起来了!”谢罗依急得满头大汗,以目示腰间,“我这儿有俪贵妃给我的纸条。”
宫白鱼抽出纸条,看到纸条上的承香殿三个字后微微变色,随即将纸条在火烛前烧了,舒展眉头道:“我帮你们。”
他的转变谢罗依皆看在眼里,见他突然主动提出要帮她们,惊得目瞪口呆,真是翻脸如翻书啊。
他是傻了还是疯了?为何要给自己找麻烦?
宫白鱼亲自将二人松绑,拱手道:“适才多有得罪,望二位贵人不要介意。”
没将她们交出去已经让人感激涕零了,谢罗依哪会介意,她瞧见清越脸色不大好看,便有意无意地挡在两人中间,摆手笑道:“大人也是秉公办事,我们都理解的。”
宫白鱼冷言冷语:“若是秉公办事就该将你们法办。”
谢罗依冷汗,这人是不通情理呢,还是喜欢逞口舌之快?她只好讪讪笑了,在此人面前真是多说多错。
宫白鱼又道:“不过,既然是俪贵妃娘娘的人,本将就网开一面。”
“是的是的,不知将军有什么好办法?”谢罗依与清越对看一眼后,继续拍马屁。
宫白鱼道:“你们这样太易被发现了,明日就扮成羽林军,随我一起出宫即可。”
“佩服佩服,将军真是好善助人。”她来不及细想拱手又吹捧起来,“不过,明日将军只需将清越郡主带出宫即可,我就不出去了。”
清越拽了拽她,小声道:“你为什么不走?”
谢罗依干笑道:“我是来拜见陛下的,为什么要走?”
宫白鱼颔首道:“既然如此,王妃先回寝殿休息吧。”
“告辞。”她拱手向两人告别。
还没走出几步,就听清越郡主问道:“将军能将我送到临川王府吗?”
“为什么要去临川王府?”
清越来不及回答,他又厉声问道:“俪贵妃和临川王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