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司笑蹙了蹙眉尖。
她心底的答案隐隐迸发萌芽，蠢蠢欲动。
当系统说出那呼之欲出的答案时，司笑指尖攥紧裙角，心底翻涌惊涛骇浪的情绪。
“宿主, 你的灵魂本应该就是存在于恶毒女配司笑, 只是中间出了问题，所以才变成了现代人。”
“因为宿主本身灵魂的不在, 恶毒女配司笑的身体不过是存在着司笑的一缕魂丝，所以她的性格才那么偏激, 那么古怪恶毒。”
司笑垂下眼睫，她咬住唇瓣。
“......”
原来如此，尽管司笑觉得荒谬，但她想到，她也许，就是云翡。
云翡的灵魂离开上界后，误打误撞丢了一抹魂丝后前往现世，剩下的魂丝，是残缺不完整的魂魄。
剩下的那残缺的魂丝，变成了横清仙祖与司柔的女儿、变成了灵墟宗大师姐、成为了小说里的恶毒女配司笑。
而司笑，作为云翡原本的灵魂，丢失了记忆后，重新以任务者的身份回到这个世界。
司笑静静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她缓缓说：“真的是这样么？”
“我原来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女郎神情有些恍惚，看起来情绪并不是很好。
司笑一直认为，自己是司笑，她不是任何人。
这点，她与姬子痴的想法是相同的。
系统的话拉回司笑翻涌的思绪。
“宿主，你还记得你在现世里是什么人吗？”
“你记得你的模样么？”
系统越说，司笑的脸色越白。
她无法记得现世的自己是谁，难以回忆。
“你只是记得你叫司笑，你看了一本名为《无双仙尊X血刃》的小说，所以与系统绑定，穿进了小说。”系统道。
“当然，我们的任务不是假的。这次与宿主绑定，只是凑巧罢了。”
“倘若是别的任务者，我也许会劝一劝宿主不要一时迷惑了心思选择彻底留在这个世界。”
“但宿主原本就属于这个世界，既然宿主选择留下了，那我就不会再进行劝阻。”
系统说完这些话，就像结束了所有的留言，随后，就不再出声，消失了踪迹。
司笑知道，系统这次是真的离开了，她再也不能回到现世了。
“系统？”当系统的声音消失后，司笑试探般，喊了一声。
也许是因为失神，司笑竟喃喃出声。
“师姐，你在跟谁说话？”姬子痴冰冷的嗓音响起，少年的手微凉，扯了一下司笑的袖子。
司笑回眸，见姬子痴的桃花眸幽幽映出她的身影。
在少年眸中，女郎的模样清晰，美丽。
“子痴，你说，我到底是何人？”司笑顿了一下，慢声问。
接触到司笑的表情，姬子痴微怔。
他收敛了醋意，小心乖巧地说：
“师姐，你怎么了？”
“我不是你的师姐。”司笑却说。
她定定看着姬子痴，“姬子痴，我既不是云翡也不是灵墟宗司笑。”
少年指尖微颤，他缓缓松开司笑的袖角。
司笑自是看到了他的小动作，在司笑眼底闪过迷茫时，姬子痴忽然向前，紧紧地抱住她。
少年收拢有力的胳臂，他一点点，抱紧怀中的司笑。
“不对，你是我的师姐。”姬子痴的下巴抵在司笑脑袋，他半垂眼睫，低低道。
少年的声音散漫，温柔。像在慢慢倾诉自己的梦，他确实说起了自己的梦。
“我曾在梦里看到过你。”
“但我觉得那女子并不是你。”
姬子痴笑了一下，“司笑，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话奇怪？”
司笑嗅到姬子痴身上的冷香，她抱紧少年，闷闷说：“没有。”
“你一点也不奇怪。”
她想，姬子痴的梦再奇怪，也没有她是任务者这件事奇怪。
姬子痴笑了笑。
他长睫尾端卷翘，桃花眸潋滟光华。
接着，姬子痴用温柔的语气说：“师姐不要不相信，那人的确不是你，否则，我就不会在梦里把她杀了。”
司笑脸上表情顿僵，一阵冷意钻过她的脊椎骨，女郎头脑清醒了不少。
差点忘了，现在抱住她的人，是一个魔头。
“你在梦里杀了我？”司笑牙齿抖了抖，问。
“对。”姬子痴低头，他有些倦地捧起司笑的脸，少年的动作慢条斯理，带着分艳。
“那人和你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一样的泪痣。”他的指尖滑过司笑的面庞。
司笑庆幸自己没有戴着画皮，她僵硬着身体，被迫和姬子痴相视。
“她被我的属下抓住了，我讨厌她，连看都不想看，只想把她扔到蛇窟里杀掉。”
“你知道么？她在我面前哭的很可怜。”姬子痴抬起司笑的下巴，啄了下她的唇角。
少年平静地说：“但是，我对梦里的那人没有任何感觉。”
“她不是你。”
“司笑，我喜欢的人，是你。”
他搂紧司笑纤瘦柔软的腰，柔和地吻着女郎的唇瓣。
少年抬眸，桃花眸氤氲惊艳的绯。
他的唇水润，轻轻道：“如果你对着我哭，我会难受。”
司笑平复起伏的呼吸，她脸蛋如熏染醉意，发丝狼狈地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