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整洁干净,家具都像是用了几十年的老东西。客厅里有个芭比小女孩,大约五岁左右。正坐在板凳上,手捧一袋零食,边吃边看电视。
余光瞥见女人,她慌忙将零食放下:“妈妈,我就吃了一点点,没有多吃。”
女人背对女孩,满眼泪水,无声地向缪弦祈求:放过我女儿吧。
缪弦用水果刀在女人的手上刻下控制符,撕下她背上的符纸:“不要乱喊乱叫,我只是想来你家借宿一段时间,等我找到机会就会离开。”
重新得到身体的掌控权,女人如同从刀山火海走了一遭般脸色苍白。跑到女儿以保护姿态抱住了她,恐惧地看着缪弦。
女孩懵懂地问:“妈妈,她是谁?为什么和我们长得不一样?”
缪弦微笑着对小女孩编瞎话:“我是你妈妈|的朋友。我得了一种很特殊的病,所以才和你们长得不一样。”
她瞥了眼厨房里正咕嘟咕嘟的锅子,收起刀子:“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缪弦走到阳台,眺望玄光林。
玄光林紧靠着城墙生长,随城墙一起将新城市包围。
这树林茂密而又宽广,呈环形。如同不是她有玛丽苏光环,也许她在玄光林里转个三天都走不出来。
巡逻队的灯光在玄光林边缘晃悠了几圈,便撤退了。
缪弦松了口气。
这样冷少他们呆在玄光林里,不会遇到巡逻队,应该勉强还算是安全的。
就是不知道天这么冷,冷少他们今夜要如何度过。
缪弦从空间拿了个外套穿上,掏出自热米饭准备开饭。
有道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她回过头去。
小女孩呲牙对她笑:“阿姨,你得了什么病呀?为什么这个病会让你这么漂亮呀?”
得了一种叫做玛丽苏降智综合症的病……缪弦笑笑:“小姑娘,你多大了?”
小女孩迈开小脚哒哒哒地向缪弦跑来,缪弦瞧着心都要化了。
女人连忙拉住小女孩:“阿姨不喜欢别人接近她,别过去。”
小女孩缩在妈妈怀里说:“二十六岁啦!”
“多少?”缪弦怀疑自己的听觉刚刚穿越去了异次元。
“二十六岁。”小女孩天真地用小手比画数字“2”和“6”。
缪弦一言不发,默默转过身打开了她的自热米饭。
她想了想,捧着饭盒问女人:“那你……”
“五十。”
缪弦:“……”我是见过世面的人,看上去只有五岁的小女孩年纪比我还大两岁,五十岁的女人长得跟我一样年轻……这些又他妈算得了什么!
不过……这样真的好吗?
二十六岁的孩子还被五十岁的妈妈抱在怀里喂饭,擦嘴。
如果她妈从她出生起就这样一直为她操劳二十六,那该有多辛苦。
缪弦光是想象,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打开自热米饭,扒拉了两口。遥望黑漆漆的玄光林,满心担忧,食之无味,没了吃饭的心思
安静得只有电视机声音的客厅里,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你好,我们是巡逻队的,麻烦开一下门。”
缪弦趁女人没反应过来,大步跑向她,控制住女人,将小女孩抱在怀里往卧室走去。
她拿着水果刀在身后晃了晃,暗示性地说:“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女人脸色苍白如纸。
缪弦的内心:天啊,我好坏。
她带着女孩进了卧室,躲进衣柜里。
女孩不明所以地对她眨巴着大眼睛。
缪弦竖起食指挡在唇前:“我们来玩个游戏,从现在开始不许说话不许动。谁要是先被外面的人抓住,谁就输了。”
女孩小手捂住嘴,眼睛笑得像一弯月牙,用力地点了点头。
外面传来对话声,缪弦凭借加了属性点的听力才勉强听清。
“有反抗者可能闯进城镇里来了,麻烦配合检查。”
“可我女儿现在在睡觉,她睡眠很不好,你们动静太大会吵醒她的。”
“我们这不仅是为了你的安全,也是为了我们全镇人的安全,麻烦配合一下。”
“可是……”
有桌椅在地砖上滑动的刺耳声音,像是女人在尽力阻拦却没拦住。
脚步声渐渐靠近。
缪弦轻轻叹息,从空间里拿出两箱VC片放在衣橱里。
她没别的东西,只能拿这个补偿这对母女了:“你乖乖躲在这里,我去别的地方藏。妈妈叫你的时候就代表她认输了,那时候你再出来哦。”
女孩乖巧地点头。
缪弦走出衣柜,打开窗户向下看了一眼。
身后传来门锁响动,她咬紧牙关往窗户旁的管道上跳,双手死死地扒住了管道上的铁箍。
铁箍上凸出来的生锈钉子划破了她的掌心。她忍着疼痛抱住管道,缓缓往下滑,有惊无险地落了地。
外面行人已稀疏,街市的商店都在准备歇业。
数十名穿制服的巡逻队员在街上,手持电棍打量每一个这时候还没回家的行人。
缪弦用外套挡住脸,往漆黑的小巷子里走去。
然而,几乎每一位路人的视线都会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
玛丽苏的光环,就是这么的显眼。
缪弦无语凝噎,心中泪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