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想了想,回屋换好了衣服,跟着一群人上了车。
等他们又到另一个小区的时候,一通折腾下来,天已经亮了。
上了楼,因为没有钥匙,庄梦蝶本想报警,让警察来开门,谁知道翁涵潇直接让保镖拿出工具,把门卸了下来。
门一打开,看到屋内的情形,翁涵潇目眦欲裂,三两步跨国满是玻璃渣的地面,搂住在墙角瑟瑟发抖,衣衫凌乱,脸上和手脖肉眼可见都是瘀紫痕迹,像个被玩坏的洋娃娃似的毫无生气的白鸽。
“小鸽子,不要怕,我来了我来了。”翁涵潇的眼泪,当场就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无声的落到女人的脸上。
白鸽原本紧紧握着一片玻璃的手,突然松开,满是血渍的玻璃,清脆的摔落在地上,回抱住男人嚎啕大哭。
庄梦蝶看着她满是玻璃划痕的手,保住程昱泽的胳膊,不停的抹着眼泪。
保镖检查了整个屋子,在房间里发现了头上有个大大的肿包,却躺在床上,发出猪一般鼾声的傻子。
“你们先带人去医院检查检查,我在这里等警察。”程大哥对几人点点头,为了不造成舆论影响,几人已经换了衣服,车子也换成了从北城开来的吉普。
翁涵潇脱了黑色大衣,将白鸽紧紧裹住,大横抱起:“小鸽子,我带你回家。”
白鸽缩在他怀里,委屈的眼泪一直没有停过,却一言不发。
一个小时后医院里,庄梦蝶在病房守着人,医生把男的叫了出去:“我们已经给白小姐做了全身的检查,还好,她身上除了一些瘀伤没有受到别的伤害,只是受了惊吓,未来一段时间可能会出现创伤应激反应,你们作为家人,要多陪伴,给她营造出安全温馨的环境,这有利于她的恢复。”
“谢谢医生,她很坚强。”翁涵潇对医生道了谢,望着屋里打着点滴的白鸽,对程昱泽说道:“二哥,我要摆脱你几件事情。”
“只要不犯法,你说。”程昱泽爽快的点头答应。
过了一会儿,翁涵潇轻手轻脚的进了门,拍了拍庄梦蝶的肩:“梦梦,你帮我去鸽子舅舅家,把两个老人接上,我们过两天一起回北城,顺便替我给她舅舅舅妈和表弟留一笔钱。”
庄梦蝶点头:“二哥呢?”
“二哥有别的事情,先走了,我们自己回北城去。”翁涵潇亲吻着昏睡女人的手,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失而复得的宝贝。
庄梦蝶拿上手机,裹紧大衣,叫了两个保镖,和自己一起出了门。
半个小时后,庄梦蝶敲响了一个老小区其中一个单元门:“您好,我是白鸽的朋友,我来接她的外公外婆到北城去住一段时间。”
而另一边的别墅里,程昱泽也翘着二郎腿:“几位是鸽子的家人吧,我是她的朋友,受了她的嘱托,来接几位到北城享福去。”
医院里,白鸽睡得并不踏实,时不时的皱着眉头,眼泪悄悄的从眼角调出来,在梦里压抑的嘤嘤的哭。
翁涵潇心疼的不断的亲吻着她的眼角,品尝着她咸涩的眼泪:“对不起,小鸽子,对不起。”随着女人的梦魇,他也终于再次忍不住,轻搂着她,不听的倒着歉。
白鸽就是在男人一声声的道歉声中,醒了过来:“你压得我,没办法呼吸了。”
听到声音,翁涵潇连忙擦掉眼泪,惊喜的看着白鸽,这是女人醒过来后,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小鸽子,你醒了。”
“嗯。”白鸽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和红透了的眼角点了点头。
一百多斤压她身上,能不醒吗?
“饿不饿,渴不渴,身上疼不疼。”不敢对上女人的眼神,翁涵潇眼神闪烁着。
“渴,饿,身上也很痛。”白鸽看着他包扎着的手,伸手戳了戳:“怎么受的伤。”
翁涵潇抓住女人的手,终于鼓足勇气,对上她的眼睛:“对不起,小鸽子,是我太蠢,我不应该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让你受苦。”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蓝宝石的戒指,单膝跪地,表情认真:“白鸽,你愿意嫁给我吗?”
白鸽的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看着那枚戒指,伸出手,就在翁涵潇以为她要答应的时候,白鸽啪的给了他一巴掌:“你想得美。”然后躺下,重新躺了回去。
被打了一巴掌的翁涵潇却高兴了起来:“嗯嗯,我做梦,小鸽子你就当我是个可怜的做梦人,把这枚我亲手设计切割的戒指收了吧。”
回答她的,是白鸽背过去,亮亮的后脑勺,和背在后背的一只手。
翁涵潇喜出望外,连忙站起来,把戒指套到了白鸽手上。
在医院观察了一天,没什么其他的问题,医生开了一些安神的药片,吩咐了些其他的事情,就让白鸽出了院。
坐在车上,再一次看到被称为家乡的地方,车子驶向熟悉的地方,白鸽眼中蓄满了泪水。
舅舅一家已经知道白鸽今天回来接走父母,买好菜,做好了饭等着。
“有我在。”下车的时候,看白鸽申请犹豫,翁涵潇把人扶了下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白鸽点头,擦掉眼里的泪水,昂首挺胸,走进了楼道。
“舅舅,舅妈,表弟。”进了门,白鸽作为小辈,叫了人,然后发现,庄梦蝶也在屋里。
“坐吧。”被生活,在脸上留下了风霜的舅妈,指了指一边的椅子,声音不冷也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