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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两天的纪如雪裤脚卷得高高的，站在玉阳河的下游的浅滩，手里拿着那根打狗棒，盯着河里四处游动的鱼，一个杈子扎下去，一条肥美的河鱼就窜到棒子上，“豆丫，接着。”
岸边忙着生火的豆丫慌忙接住活蹦乱跳的河鱼，“小姐，鱼已经很多了，快上来吧，小心着凉了。”
生着火的豆丫看着一旁给鱼开膛破肚的纪如雪，“小姐，你真不是我家小姐啊，那你是谁啊？”
“你终于知道我不是你家小姐了吧，以后你就管我叫姐就行了，至于我是谁呢，一句话说不清楚，你若非得想知道，我告诉你也可以，我是鬼，哈哈！”说着擎着手里的鱼吓唬豆丫。
“哇，鱼烤好了，豆丫快吃，吃慢了就饿肚子啊。”说着纪如雪已经上手开始撕着烤的喷香的鱼。
“姐，给我留点。”任命的豆丫到底接受了自己小姐已经死了的消息，反正这位姐姐对自己很好，等自己强大了，一定找回原来的小姐，还是先吃鱼要紧。
“啊，姐，你快看，河里的那个是啥？”豆丫惊恐的指着远处河面上一个黑影叫道。
已经消化了五条烤鱼的纪如雪嘴里含着鱼刺，抬头看去，随着河水的流动，黑影一起一伏的，“我去看看，你等着。”
一个猛子扎进河里，快速的向中间游去。
“真不是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是不会游水的，小姐，你到底在哪里啊？”豆丫看着像鱼一样灵活的纪如雪，悲哀的自语道。
离那个黑影几丈远，纪如雪停住了，手足无措的盯着黑影，咋整啊，这……是一具尸体！
拖着那具尸体，费力的游向岸边，“豆丫，搭把手。”
不明所以的豆丫使劲一拽，竟然扯断了尸体的胳膊，“啊！”一声惨叫，惊走了河边芦苇荡里所有的水鸟。
直到吐净胃里的所有东西，两人抖着双腿，相互搀扶着，远离那具已经泡发的不成样的尸体。
“姐，咱们快走吧，说不定是水鬼呢。”面如土色的豆丫急的都要哭出来了。
“豆丫，你发没发现，这人身上的衣服我俩都见过。”盯着尸体，纪如雪磕着牙齿说道。
“啊？”捂住双眼的豆丫露出个缝，仔细的看看，“姐，是秀女衣服。”
“答对了，你去看看那张脸，你认不认识？”纪如雪捅捅豆丫。
“姐，我害怕，我不敢看。”豆丫崩溃了，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算了，别哭了，我也不敢看，看了也没用，我也不认识。我们是不是得报官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躲在围观人群后面的姐俩，小心翼翼的看着衙门的杵作验查尸体。走过来一个老头，应该是他们的头头，昏花的老眼射出来的分明是精明的目光，“姑娘，是你报的官吗？”
点点头，纪如雪将散乱的头发挡住眼睛，报完官就后悔了，这不自投罗网呢嘛？咋就忘了自己是逃跑的秀女呢？
老头只当是纪如雪紧张害怕，“你不用怕，说说当时的情况。”
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老头点点头，“好，这几日不要走远，衙门可能随时找你问话，知道吗？”
“等等，大叔，那人是咋死的？”好奇心极重的纪如雪赶紧问道。
“是被人灌了毒药。”老头没管吓了六神无主的纪如雪，扭头走了。
天色暗了下来，精神恍惚的豆丫被纪如雪搀回两人的宿地，一间废弃的柴房。
用破瓦罐烧了点水，喂豆丫喝下，才见她精神转好。放下瓦罐，“豆丫，那日我问你秀女府的事情，你再想想，有没有遗漏没说的？”
豆丫缓口气，想了想，“姐，我件事我一直想不通，上个月我们到了京都时先帝还好好的，期间宫里还派了姑姑进来调教。可有一晚上，小姐和我都睡了，就听外面有吵闹声，小姐就出去看了，原来是有个贼人到秀女府偷东西，被巡夜的官兵发现了。”
“等等，你家小姐出去看热闹？当时还有谁出去了？”纪如雪打断道。
豆丫想了想，惊恐的瞪大眼睛，“还有……今天河里发现的李秀女。”
“你接着说。”纪如雪冷静的说道。
“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李秀女她……”，“不要管，你就说后来的事情。”
豆丫毕竟还是个孩子，也没细想，接着说道，“第二天，宫里就传出了皇帝驾崩了，紧接着宫里传旨，让秀女们陪葬。”
“那你家小姐之后有没有反常的地方？比如说神不守舍？或者害怕？”
“当然害怕了，小姐早就计划着逃出去，可秀女府的看守突然间增多，秀女的行动都被监视着，小姐一直没有得手。”
“有贼人的那天，你家小姐被官兵看到了吗？”想了想，纪如雪又继续问道。
“没有，因为李秀女先跑出来看热闹，就被官爷给呵斥了，所以小姐就赶紧躲了起来。”豆丫道。
“这么说是杀人灭口了。”纪如雪思忖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要杀人灭口，是贼人那伙？还是官兵这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