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厘米，十厘米，三厘米……
心脏要撞出身体，一呼一吸间满是淡淡的松木香，夹杂着细微的烟草味，元兮错开视线，闪烁的目光落在他微敞的领口处。
罗弋贴上她红润唇瓣的同时，白色T恤的领口也被人轻扯了一下。
唇瓣擦过唇瓣，元兮俯身扒开他的衣领，罗弋后颈处的冷白皮肤上泛着点点微红，格外刺眼。
元兮指尖轻点，“罗弋，你怎么长痱子了？”
罗弋猛地握住她的手，拉上衣领，“没什么，大概是这几天天太热。”
“你们办公室没有空调吗？”元兮皱眉，怎么会把人热出痱子，“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罗弋舔了舔唇，指腹在她侧腰处画圈打转，寻机岔开话题，“兮兮想看我裸体了？”
罗弋拉着她的手放在腹前皮带扣处，桃花眼里埋着孟浪，他眉梢一挑，勾唇低声诱惑道：“帮我脱？嗯？”
元兮双颊酡红，猛抽回手，一双澄澈杏眸瞪着他，“罗弋，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哦，我懂了。”罗弋拉着腔调，醍醐灌顶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对吧？”
罗弋修长的手指搭上皮带扣，静谧的空气中响起一道细微的“咔哒”声，元兮霎时瞠大眼睛，按住他乱动作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你扣回去。”
元兮紧张得说话都磕绊，眼睛规规矩矩，半点都不敢乱瞄。
罗弋眼皮微动，握住她的手缓缓向下，继续挑逗道：“兮兮不是这个意思吗？可我怎么觉得兮兮是想的呢？”
元兮蜷着手指，眉间蹙成了一个川字，脸颊涨得通红，脖根都是红的，她用力往回抽着手，急得快哭了，“罗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
她不喜欢的，罗弋自然不会强迫她。
千钧一发时刻，罗弋转而同她十指紧扣，稍稍一扯，元兮俯趴进他怀里，罗弋扣住她的后脑，低头在她锁骨处吮了一个小草莓。
微痛，元兮忍不住闷哼一声，罗弋食指抵住她温凉如水的唇，抬起眼皮，黑白瞳仁里匿着汹涌澎湃的欲念，“兮兮，别诱惑我，我没有抵抗力，一点儿都没有。”
他的声音低缓沉郁，恰到好处的性感。
罗弋眼里的情/欲分明，元兮抿紧嘴唇，不敢再发出半点儿声音。
罗弋抵着她的脖颈，喘息微重，像是在极力隐忍克制，落在她腰际的指腹缓缓摩挲着。
良久，他轻吐一口气，松开对她的钳制。
元兮得了自由，赶忙从他腿上下来。
罗弋却有些不是滋味，她就这么怕他吗？
第一次调情调过了头，元兮怂地双腿发软，目光飘忽不定，她不敢看罗弋，只能支支吾吾地岔开话题，“吃、吃饭了。”
指腹轻轻捻着，罗弋淡淡嗯了一声，辨不出喜怒。
元兮偷偷瞄了他一眼，恰撞上他直勾勾的视线，又慌忙瞥开目光，略显不自然。
这顿饭，两个人吃得各怀心思。
晚上元兮躺在床上，脑海里满是罗弋今天的反应，她意识到了一个长久以来自己一直忽视的问题——罗弋是有欲望的。
元兮捏着被角，他才十九岁，这样……会不会早了点儿？是不是不太好？可少年气盛，万一下次他再起反应，她该不该拒绝他？
以前两个人的触碰仅限于拥抱亲吻，情浓之时不过吻得热烈一些而已，从来没有出现过今天这样的情况，太过措不及防，元兮事先一点儿心理预期都没有，被吓到也是情有可原。
可下次呢？
元兮认真想了想，她好像从来都没办法拒绝罗弋的任何要求。
她的少年，就应该被宠着，想星得星，要月摘月。
——
在邹喻的安排下，元泽宇借着开庭的事约元兮出来吃饭。
饭店是元兮挑的，选的是邹喻婚宴那家，她喜欢这家的餐前点，清爽不腻。
元兮没有特意要包厢，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看看，想吃什么？”
元兮接过菜单，点了两三道又交给元泽宇。
元泽宇又加了两道后递给身边的服务员，“就先这些吧，餐前点换成抹茶蛋糕。”
在服务员离开之前，元兮突然出声：“不用，就山楂糕就好。”
服务员一时有些踟蹰。
“那就山楂糕吧，听我女儿的。”
“好，请稍等。”服务员微颔首，拿着菜单离开。
元泽宇倒了一杯柠檬冰水推到元兮面前，状似不经意地问她：“怎么换口味了？”
“很早之前就换了，长大后就不太喜欢吃那些甜到腻嗓子的东西了。”元兮笑得坦然，抿了一口清凉的柠檬水。
元泽宇摆正淡青色的玻璃壶，想到之前国庆时候，两个人在邹喻花店对面的咖啡馆里，他还特意给元兮要了一块抹茶蛋糕。
原来那个时候她就已经不喜欢吃那些东西了，却还是忍着腻，在他面前一口一口地把那份蛋糕剜着吃了。
那个时候的元兮，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元泽宇摩挲着玻璃壶的把手，什么时候，他这个父亲做得这么失败了，连自己亲生女儿的喜恶都探知不出来了。
服务员上了餐前点。
元兮剜了一小口山楂糕，酸酸甜甜的味道萦绕在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