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夏只为报答父母生养恩情,其他万不敢奢望,求魔主成全!”
傅雪冷笑道:“‘生养’恩情……你的父母确实是生了你,可他们养你了吗?真正养你的,又到底是谁?”
枯夏脸色苍白,想要辩解却又无从辩解,一双黑色大眼睛里盛满哀伤和无奈。
“我真为你的义父母感到不值。他们对你视若己出,爱你呵护你几十年,还一心要把魔主之位传授与你,你却为了那两个生了你却卖了你的人,招呼都不打一声跟着他们说走就走,还去干那种通敌卖魔族的卑劣事情……”
傅雪轻蔑地看着他,幻出一朵硕大的荷花攻向他:“今日我就替他们好好教训教训你吧!”
枯夏毕竟还只是个小魔头,瞬间就被那朵荷花被包裹住,又缩小成拳头大小的荷花模样,飞回傅雪手中。
但很奇怪的是,那朵荷花在快回到傅雪手中的时候,突然猛地从里被什么给撕开来,屡屡黑气飞速在空中弥漫开来。
傅雪眼神一凛,暴风雪凭空突显,冲那黑气呼啸而去!
☆、炼妖阁(9)
白色暴风雪与黑色浓雾相交缠在一起,震得这层塔都微微晃动不说,还呼啸着冲向塔顶。
眼看着这座炼妖阁危在旦夕,沐泽却一直神情淡漠的看着这一幕,负手而立,一副不打算插手的模样。
世安虽然死盯着白笙,但还是记得与傅雪的约定的,就隐晦提示道:“魔头,别玩了!当心把这炼妖阁给拆了!”
她话音刚落下,那白色的暴风雪就骤然退回到傅雪身上来了。
傅雪绷着张俊脸,半是嘲讽半是质问道:“妖皇殿下竟就任凭外族在妖界禁地放肆?倒真叫我大开眼界了!”
沐泽冷冷道:“我不插手外族纷争。再说了,你们魔界内斗对我妖界来说,好处多于坏处,我为何要阻劝?”
傅雪:“……”他特么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傅雪狠狠瞪了枯夏一眼:“你先给我过来。等回魔界了再说你的事!”
枯夏见他脸色铁青,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就默默走到他身后。
世安见沐泽那事不关己的态度,就恶狠狠地质问道:“白笙,你不是死在那风雪之中了吗!真是没想到啊,你竟故意在我眼前诈死……呵呵,你来这里做什么?与我争锋么?”
行远则皱起眉头,想:白笙和枯夏这两个人,是怎么搅在一起去的?
白笙平静道:“我不是诈死。我是确实死了,但又被人收集了破碎的妖元。他们逼着我再来找你。”
“找我做什么?”
白笙神色麻木,有问必答:“阻止你成为妖皇。”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行远下意识地上前一步,蹙眉紧握住世安的手,做好了保护她的准备;
傅雪冷笑一声:“就你这小妖?也敢如此狂言?”
枯夏咬了咬下唇,神色晦暗,不知在思考什么;
而沐泽……则罕见地露出了至今第一个淡淡的笑容。
沐泽虽然是笑着,但他的语气却很不开心:“你这小兔妖,是在本皇的实力吗?那小虎妖能否挑战得了本皇,本皇心里会没数?还要你来多嘴?”
一阵如山倒般的威压忽然袭向白笙,她被打得倒飞出几尺远,咯出几口鲜血来。
世安:……我还没出手呢……妖皇大人你果然性情依然那般暴戾!
沐泽低笑了声后,满脸轻蔑地看向世安:“这些废物,都是你带的帮手?”
废物·傅雪&行远&枯夏:……这货说话好欠揍!
世安慢慢摇头:“不,我都是靠自己实力走过来的,楼下诸位英豪长老妖王们可为我作证!而且那个白笙,她本来就是我的仇人!”
沐泽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
他面无表情地展袖,袍上鎏金细线如小蛇般游走起来,又如万箭齐发般射向几人,要逼退他们退到黑门中去:“挑战过程中有舞弊行为者,当被投入牢狱中,剥夺继续前行的资格。”
那些金色小蛇带着一层淡淡的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头晕脑胀的。那些小蛇还张开了森然獠牙,可想而知被咬中的话,该是如何下场。
众人纷纷使出看家本领来应对。
傅雪注意到沐泽话中的驱逐之意,心道哪儿能行!好不容易走到这最后一步了,怎能让小母老虎就此被滥用私刑、惜败于此?
他甩出几块鹅毛大小的雪片去抵抗那小金蛇,一边又沉声道:“这小母老虎确实是靠自己实力走到此处的,我就是那旁观的证人!”
“一个外族魔头的话,不足以当证明。”
沐泽冷漠的瞟了眼世安:“再说,焉知这不是她勾结魔族、毁我妖界的手段?”
行远蹙眉道:“施主话也不必如此说。他虽是魔,但心爱之人却是你妖族。为了救得他的爱人,他为此甘愿在一处极寒之地自困上百年。他此行跟随来妖界,也只为了能见得爱人一面而已。”
“与魔头、妖族同行的佛修,你的话又有几分能信呢?”
沐泽冷哼一声:“你既能背叛你的佛祖,焉知不会背叛那小女妖?”
这个指控和质问狠狠地戳中了行远的心。
世安的动作肉眼可见的停滞了下,但复又恢复如常。
行远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心里不免又是一阵轻微刺痛,便寒着一张俊脸,咬牙道:“我当然不会背叛她。永远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