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有传闻,说新来的体育老师和高三(1)班的班主任秦月香是一对,不知道是谁先传出来的,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秦月香对严乔十分有好感。
宁舒回到办公室,果然听到有人在说严乔和秦月香的事,老师们闲起来比学生还能八卦。
“大前天,我去操场逮早恋,结果怎么样,看见严老师和秦老师了。”
“是不是他们也在值班?”
“不可能,那天的值班表排的是我和方老师。”
要不是刚才在操场上看见,宁舒根本没看出来,严乔和秦月香之间竟然有点什么。
对面的郭老师闲聊道:“宁老师,你觉得严老师和秦老师怎么样?”
宁舒:“我觉得那俩人都不怎么样。”秦月香不用说了,跟她是死对头,严乔也不用说了,抢眼镜之仇不共戴天。
想到背后说人坏话不好,宁舒改了口:“还不错,男才女貌,一对璧人。”
严乔就是这个时候走进办公室的,他本来想过来问问,她昨天晚上这么晚回去,呆在外面干什么了。
她一直循规蹈矩,生活简单而单调,从来不过夜生活,每天晚自习放学准时回家。
一个女老师看见严乔,笑着开玩笑:“严老师,你是来找秦老师的吗?”
办公室其他人支起了八卦的耳朵。
严乔看着宁舒,一瞬间脸色不太好,却又在下一个瞬间恢复了正常,他的神情和声音都是淡淡的:“不是。”
宁舒不知道严乔为什么要盯着她看,脸色还变来变去的,她能看出来他的不开心,同样,她自己也很不开心:“严老师。”
“我的眼镜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
严乔:“手一抖弄折了,不还了。”
宁舒:“……”这就很不讲道理了,老师从小教育我们,不能抢别人的东西,弄坏了别人的东西要道歉,要买个新的还回去。
看他这幅样子,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其他老师也都感到很诧异,一中的人都知道,严老师的脾气最好了,人也特别好,斯文儒雅,对什么事都是淡淡的,不甚在意,也不计较。
宁舒起身把严乔带到办公室门口走廊上没人的地方。
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肩膀,连下巴都够不到,跟他说话都得仰着头,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你最近怎么回事,怎么老找我的茬?”
严乔偏头看了一眼外面,被阳光照得眯了下眼:“没有。”
他垂眸,低声:“我没想惹你生气。”
宁舒快要被这个男人气笑了:“那简单,把我的眼镜还给我,我就不生气了。”
严乔:“不想还。”
宁舒:“……”
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宁舒:“你不是来找秦老师,也不是来还我眼镜的,那来我们办公室干什么?”
严乔靠着栏杆:“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这么晚回去。”
“惹我生气又来关心我?”宁舒抬头抬得脖子有点酸,边揉边说道,“你们体育老师这么闲的吗,不用上课的吗。”
严乔:“我的下节课和下下节课都被主科老师占了,确实挺闲的。”
宁舒从严乔的话里得到灵感:“这样吧,你把六班明天的体育课让给我,我就告诉你,并且不生你气了。”
严乔点了下头:“成交。”
一个六班的学生从办公室出来听见了,嚎叫了一声:“不要啊,严老师!”
宁舒看了学生一眼:“你语文卷子没交,放学之前送到办公室来。”
学生受到双重打击,哭着跑了。
严乔看着宁舒,继续刚才的话:“昨晚干什么去了?”
宁舒:“我们班的郑楠同学不小心被锁在教室里面出不来了,我去给他开门了。”
“本来开好门就行了,他又说家里的钥匙没带,我带他去学校门口的麦当劳坐了一会,顺便看着他做作业。”
“好了,你明天的体育课归我了。”
宁舒一口气说完,盯着严乔的眼睛看了看:“听说,你跟秦老师?”
严乔:“不是。”
宁舒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晚自习放学之后。
宁舒按照陶主任的指示去操场左边数第三棵树下面碰头。
宁舒本来觉得自己穿着学生的校服做伪装已经够夸张了,看着陶主任身上的作战迷彩服,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陶主任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个远光手电筒递给宁舒:“用这个,多远都能看清。”
宁舒像个木偶一样接过来:“会不会太夸张了?”
陶主任挑了下眉,语气颇为骄傲:“不然你以为我这个爱情杀手的名号哪来的?”
宁舒只能表示服气。
陶主任看了看宁舒:“你眼镜呢,不戴眼镜能看清楚吗?”
宁舒把校服拉链往上面拉了拉:“我本来就不近视。”
陶主任:“那以后都别戴了,这样挺好,校服一穿,跟学生没两样。”
陶主任是知道宁舒的年龄的:“本来就没比学生大几岁。”
宁舒没说话,她已经一整天没戴眼镜了,除了最初的不习惯,适应下来之后发现,不戴眼镜其实更方便也更舒适,鼻梁也不会受到压迫。
放学铃响后十分钟,学生们都回宿舍或者回家了,校园渐渐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