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陈浩宇毫不偏心地说，还是菲菲跟方警官的那番说辞合理。
洛卿坐在床边，给女儿剥橘子吃。
“上次二叔说, 爷爷希望这件事情自家人和解, 但是我绝对不同意！”洛卿抬头看他一眼, 语气很强硬，“等陈芸夕再受审的时候，你得过去看看，别想着用有鬼这么荒谬的借口试图逃避责任。”
“如果真的有这个鬼，那我可真谢谢这鬼了！替我打了那个恶毒的女人，改天可就请这位鬼大哥出来，我得亲自跪下, 三叩头喊他一声祖宗！”
“咳，咳咳——”小胖手正拿着橘子吃的陈语菲被呛到。
洛卿不明所以，只连忙轻轻抚她的背，“慢点吃，小心呛着。”
“爸爸。”陈语菲抬眸看向爸爸，问道：“你去警察局可以带我一起吗？”
陈浩宇闻言，低笑道：“怎么了，菲菲想去见警察叔叔吗？”
陈语菲微微弯眼笑。
纯真无邪，笑容像软糖一样，清甜。
陈浩宇看着，欣慰又心酸。
就像妻子说的那样，这么可爱的闺女，差点儿就再也见不着了。
“好，爸爸等会儿带你一起过去。”他认识周局长，只要不干扰警察办案，没违反人家的规矩就行。
“不是的，爸爸。”小粉团抿唇想了下，说道：“姑姑当时把我弄晕过去的时候，我最后的意识里好像听到她说了一句话……”
“一句话？”
“什么话？”
“她好像说……哦，姑姑说：姗姗这药真是很不错！”
陈芸夕用迷药先迷晕小菲菲。
这么说，那些迷药是有人给陈芸夕的？
可真正事先准备完全，蓄意谋杀啊！
“我就说！这狼心狗肺，这畜生！”洛卿气得站起来，“陈浩宇，姗姗又是谁？”
“你别急，我想想。”陈浩宇觉得这一定是芸夕认识，并且关系很不错的人。
而且，这样的人只有一个符合，那就是……宋姗！
“我给方警官打个电话。”陈浩宇匆匆走出去。
他将小菲菲所说的话，全部转速给方警官。
那边寻找了宋姗的联系方式，地址等，先去拿人。
到下午的时候，陈芸夕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医生允许出院，警察直接将她带回警局调查。
陈浩宇被通知去警局，他问过医生之后，带上小菲菲。
人证物证都在，陈芸夕不得不认罪。
至于“鬼”这档子事，陈芸夕清醒之后，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最终，警方纳用了陈语菲的说法。
对此，陈芸夕没法反驳。
而警察接下来的询问重点是：“是谁指使你去杀陈语菲？又或者该说，你背后的同伙是谁？”
“什么同伙？”陈芸夕问道。
审她的人还是方警官，他一笑，“别反问我，你要知道你故意杀人的罪名已成立，我现在问你是在给你机会。”
可是，陈芸夕沉默了。
她故意杀人的罪名已经成立了。
逃不掉的。
她心想：我就算把姗姗供出来我也没有什么好处，我何必背叛姗姗？指不定以后宋姗还能是我的一个依靠！
“爸爸……”陈语菲在外头，隔着审问室透视墙，竟然也听得到陈芸夕的心声。
陈浩宇抱着她，小胖手捏着她爸爸的耳朵，凑近他耳朵说话。
“嗯。”陈浩宇点点头，走过去跟一旁的另一个警察，附耳低语。
“好，我现在去。”那警察连忙走出去。
然后，他进入审讯室。
“陈芸夕，坦白一切，你才能有减刑的机会。”那位警察坐在方警官的身边，看着她说道：“姓宋的就在隔壁审讯室，她可是把一切推得干干净净的，你确定还要包庇着她，替她兜着？”
“什么？她……”陈芸夕脸色大变。
方警官看着她的脸色，眯了眯眼睛，说道：“上午我去看过陈语菲，她提到你的时候，还是很礼貌地喊你姑姑。纵然你要杀她，她却一句没有对你说过一句恶言恶语。你是她的亲姑姑，为什么非要杀了她？”
为什么……
什么非要杀了陈语菲？
陈芸夕也不知道，她一开始就是不喜欢嫂子，洛卿。
后来，又经过种种……她心里难免有怨气。
而每当这个时候，她喜欢去找自己的好闺蜜宋姗，可是如今想一下，每次见过宋姗之后，她对陈语菲和洛卿的反感更甚。
“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说。”方警官站起来。
另外一个警察也站起来要往外走。
“迷药是宋姗给我的。”陈芸夕突然说道。
两位警察停下脚步，返回座位坐下，准备做笔录，“继续说。”
“不只是迷药，就连杀人的念头，一开始也是她给我说的，是她一直怂恿我……”
“你有什么证据吗？”
陈芸夕看着他们，一字一句，“有……有！”
幸好她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还真的留了一个心眼儿。
……
“警察，请问我可以走了吗？”宋姗两手环胸，一脸轻慢。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
方警官走进来，看着一脸高傲且不耐烦的女人一眼，他轻哼一声，“恐怕你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