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阿布本想反驳她,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口。这些时日,圣子的对她的表现,他当然也看在眼里。可是,他们这样,实在是让他担心!
“阿布,帮我再添一把火。”李乔仿若没事人一样,看了眼炉子里的火,“火候小了,待会儿出来味道都不对了。”她此刻只关心自己亲手做的糕点。
阿布无奈,只好再一次变出一个火球扔进了炉内。
门外,骆之沉默半响,转身离开。
*
“骆之!出来!”自二重天外传来一声爆喝。
李乔正陪骆之在书房作画,耳内立马便是一阵尖锐的耳鸣,接着双耳就被一双手盖住,耳鸣声也渐渐消失。
“骆之,是谁?”李乔将他的手拿下来。
“我爹。”他回答,脸上略有些落寞,然后将李乔推到座椅上坐好,低头道,“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出去一趟。”说着就要往外走。
李乔抓住他的手:“是因为我吗?”那是一股强烈的直觉,他身上的气息变得沉重了很多。
“和你没关系,在这里等我。”骆之避开她的视线,抽回手,出了门。李乔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偷偷跟了上去......
大殿内。
“逆子!还不给我过来!”骆闻一见他进来,胡须乱翘,猛拍一掌桌面,整个桌子立马四分五裂,满地尽是它的断壁残桓。
“爹今日是为何事而来?”骆之行至离他一米处,规规矩矩地站好,平静地问,“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贵为圣子又如何,平常人拥有的父子温情他却永远感受不到。永远都是这也不该,那也不该,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处处都是限制。
骆闻站起身,手背在身后,瞪他一眼,不断来回踱步:“你在此处是不是藏了一人界女子。”他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口气。
如此开诚布公,话已至此,想必定是十分断定。骆之没有回答,低着头,倔强般盯着地面,不肯看他。
“带她出来!”骆闻怒吼,“把她给我带出来!堂堂圣子,岂能与人界女子为伍,你若是贪恋美色,我自有法子任你逍遥,你藏着掖着是做什么?”
“爹是从何处得知?”骆之双手紧握,对他的话仿若未闻。
“你勿需管我从何处得知,你只需立马将那女子带来便可。”骆闻冷静了些,手顺了一把胡须,语重心长,“朝圣大典在即,你这里可不能出任何异端。”
骆之抬头,双眼赤红,压着声音:“这次您又要做什么?又要将她一掌打死吗?”
从前,他养过一只飞兽,那飞兽活泼可爱,很是粘他,总喜欢站在他的左肩上对着他的耳朵细啄;还有它的叫声,婉转动听,总能带给他带着自由的音调。这偌大的二重天,它曾经带给他许多欢乐,也冲破过许多寂寥。
可是有一天它却死了,被眼前这人给活生生打死了。
他还记得它死时凄惨的叫声,不复婉转,更何论动听,他也还记得它染了血的羽毛,一片黏腻,尽是腥味。他始终不明白,只是一只小兽罢了,为什么要遭到如此残忍的对待。
“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骆闻眯眼,语含威胁。
骆之深深看他一眼:“如若我不听您的话,便不会几百年如一日待在这里。”
“那你现在又是为何,难道真迷恋上那女子了?”骆闻挑眉,似是也察觉到这一点,继续道,“人界女子寿命不过一百年,你就是再喜欢,也应懂得取舍,我会帮你挑一品貌上佳的神界女子,朝圣大典时......”
“我不要。”
“......你说什么?”骆闻皱眉,又有发怒的迹象。
骆之板着脸重复:“我说,我不要。”并强调道,“朝圣大典取消。”
“骆之,把话收回去。”骆闻沉声,“不要胡闹。”
“朝圣大典并不是神界传统,只是您利用我圣子的身份宣扬出来的而已,我并不需要以这样的方式挑选我的妻子,我的妻子,只需......只需我见到她便开心就好。”他一鼓作气说完想说的话。
啪!
紧接着脸上便挨了一巴掌.....
骆之被打得歪着头,眼眶越发地红,紧咬着唇,不发一语。
“骆之!”
躲在暗处观望的李乔再也忍不住冲出来,捧过他的脸,看着他脸上鲜红的巴掌印,心疼不已,手指想碰又不敢碰。骆之见她出来,连忙将她拦在身后。
骆闻不怒反笑,端详她一番后,道:“你就是那勾引我儿的人界女子?”他缓缓抬起右手,手心之上便是一团靛蓝色的火焰,肉眼可见地越烧越旺。
“你自己出来也好,也省的我多费工夫。”他话一说完,便立马扬手要将火焰扔向李乔的方向,那速度快如破竹。
“你敢动她!我便自毁圣气!”骆之将李乔牢牢拦在身后,大吼着将手放在心口处,那里便是圣子体内圣气的来源之处,若毁了圣气,他便命也没了。
也意味着,骆氏一族的依仗也没了。
李乔见他动作,惊骇不已,连忙去扯他的手。
骆闻扔出去的火焰慢慢消失,他放下手,面目狰狞,似是思量一番后,才道:“好,我答应你,你可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我骆氏一族还要你发扬光大。”他还好商好量道,“不过,朝圣大典轻易不能取消,你需得跟我去一趟四重天,将那碧玺石上的撰文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