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谁跟你说的?”明当当停驻脚步,她不太喜欢这种评论。
小魔愣,“打从进公司,上头对你的定位就是这样啊。”她又慢慢笑,“要不然你以为呢?哪个人商业价值有你重?为什么放着你不用?不就是怕消耗你,耽误对音乐的研究吗?”
明当当摆摆手,“算了。”她不想聊。
埋头上了车。
晚上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到了MAO。
MAO的光头老板知道她来,对外宣布被包场,闲杂人等一概不得进。
明当当地位今非昔比,爽快的给了包场费,对方还推脱着不要,明当当笑说,“干嘛不要,MAO三天两头不要我们这些乐手的钱可不得倒闭么,况且不要别人钱可以,我的钱你不要白不要。”
“呦,这是成名了口气不一样了?“对方笑。
“是啊,我以后来,记得什么价都双倍。”明当当对钱真的不在意,她刚火时,什么不懂,由着小魔接了几个产品推广,莫名其妙就赚了一大笔钱,不用拍广告,只要在直播间台子放一放,产品立马卖断货。
后来到了NEXT,赵立楠不允许她乱开直播,这笔财源就断了。
好在,她存下一笔。
“阿宁!”到了后面一间简陋的工作间,明当当激动万分与一个年轻男人击掌。
对方望着她,上下打量,“当当,你今天兴致很高昂啊!”
“当然,就看你扒的精不精彩了!”
阿宁是一名作曲人,扒曲子有一套,床单厂这帮人时常聚在一起玩音乐,至于怎么玩,肯定得有高手在其中。
“你很久没来了,毛哥也赏脸,到底看看什么样的曲子把你勾来!”光头老板忍不住,虽然年纪比他们大一轮,但玩乐的心共通。
他一坐下,其他人也纷纷坐下。
明当当是主角儿,好久没来,有站在阿宁旁边欣赏的特权。
“那我开始了。”阿宁说着就开始,操作他的电脑。
这些东西他都是提前完成上传到电脑,在现场的方式一步步跟他们讲解。
首先出来的是一段非常空灵的风笛声,这是原版,阿宁介绍。
接着重点,引子是一段弦乐短音,阿宁的精力从这里开始挥发。
“众所周知他的编曲特点就是混音,我用了一晚上往他风格上靠拢,结果就只有现在这个效果,力足而质不足,下面的弦乐长音就更厉害了,加上一大段主旋律,层次丰富。”
“我喜欢这之后的电音。”明当当插言。
阿宁笑,“这里争议很大,不过郁神嘛没有争议就不是他了。”
明当当也笑,“听说这是他自己所认为的最为疯狂的一首曲子。”
“他这个人真的是……奇才。”阿宁惊叹之余,继续播放他所作的和原版的区别。
很明显,阿宁的拍马赶不上。
明当当不禁闭起眼,想象当时作这首曲子时创作人的状态,他或许还是和从前一样,喜欢在一间封闭性较好的屋内,坐在地板上先写一些东西,然后到工作台前一个个试着操作。
他喜欢重打击乐,直击人心,敲得人心肝都跟着震颤的力度。
这些力度,现在同样敲击着她的心。
明当当忽然觉得,哥哥从未离开自己,他用旋律陪伴她一生。
这比现实中的所谓法律所谓血缘更为长久,深刻,且永不分离。
“哇哦——不错!”屋子内响起一阵掌声。
明当当如梦初醒,睁眼发现音乐已停,只留余音在空间里震颤,那种逐渐消失的余韵令人微微眩晕。
“很想去听现场。”她也笑着鼓掌,然后轻叹出声。
阿宁此时惊喜失声,“哇哦,今晚你可找对我。”
“怎么,你有票?”明当当惊讶。
阿宁笑了笑,“当然有。忘了我是郁神死忠粉?他的弦乐团来中国啊,不买票老子下辈子不活!”
“几张票?”明当当满目热切的看着他,如果他说只有一张,那她一定毫不犹豫打晕他,抢走票一听为快再说。
阿宁惊恐的起身,“这女的是疯了咩,眼神好可怕!”
明当当朝他踏步,“别开玩笑了,有多余的就让我!”
“你不是向来讨厌郁神?以前在你面前放,你都大发雷霆,说吵死了!”
明当当汗颜。
不是今非昔比么?
到底还是从阿宁那里压榨了一张过来。
去听之前,明当当照旧在公司打磨自己的第一张专辑。
宋晨橙最近好像如火如荼,时常不在公司,但每次回来大楼底下的粉丝都要集体喧嚣一阵。
明当当嫌吵,将自己工作室搬到原声部。
这个部门最近陆续来了许多金发碧眼的帅哥美女,隐隐的动向让明当当觉得公司整体规划绝对不止华语乐坛这一亩三分地。
不过也在意料之中。
他本身就出身欧美系,成就也斐然,断不了根的。
晚上,她像去朝圣一般,沐浴更衣,坐着阿宁的车去了音乐会现场。
置身声效一流的音乐厅中,明当当如痴如醉,再一看别的观众,人人皆是她这种表情。
趁还未开始,阿宁小声的朝她传播激动之情,“这是爱乐第一次中国之行,我他妈激动几晚上没睡着,没有郁神回中国,这帮外国佬也不一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