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可能一分钟不到吧,出去的时候摔了下门,进教室摔的更响。也不知道谁惹他了……”
“那他现在人呢?”好像没看见他。
“我刚送作业,好像见他往天台走,估计抽烟去了。”
何莱不敢继续问了。
她已经问的太多了。
林绛回教室的时候还在下课,她拿了数学题做,以此专注静心。
可效率也不是很高,做了一道数列题,演草纸上数字没算多少,却全都是江为风的名字。
好不容易等到放学,沈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低头去看她的眼睛,被她皱着眉头躲过去。
沈宴骑上车子,想了想问:“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林绛反问:“有吗?”
沈宴且了一声,说太有了。
林绛没吱声,等过了一会儿,到红绿灯的时候,林绛又戳了戳沈宴的后背:“沈宴,你们男生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沈宴坐在前座上,别着身子扭头看她:“问这个干嘛?”
“哎呀,你就说嘛。”
“这不好说啊,每个人都不一样吧。”
林绛又问:“那你说你自己。”
沈宴身子明显僵了僵:“我……”
“等等。”林绛打断他,“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当然没有了。”沈宴说的很急,声音都高了几分。
林绛叹了口气:“那算了,问你也没什么用。”
沈宴手一抖,差点没掌住车把,他声音稳而清:“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林绛眼眸一暗:“我…当然也没有。”
沈宴笑了:“没有就对了,现在不好好学习,小心我告你爸妈。”
说着,他加速前进,一路哼唱至上励合。
可林绛没有他那样的好心情,这晚她熬夜看《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边看边哭,丢了一地卫生纸。
当她读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比得上,一个孩子暗中怀有的不为人所察觉的爱情,因为这种爱情不抱希望,低声下气,曲意逢迎,热情奔放”的时候,心里涩的难受。
第二天,林绛一大早就来到班里晨读。
她把桌角上有些泛黄的“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揭下来扔掉,换上那句“若能避开猛烈的欢喜,自然不会有悲痛来袭”。
告诉自己要心如止水。
结果还没平静一个上午,何莱就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什么?赵思意真要出国?”李娜满脸震惊。
林绛也是一震。
想起那夜楼灯昏黄,她走之后,楼道里应该还回荡着故事没讲,那是赵思意专门说给江为风听的。
可能是道歉,可能是道别,大抵她是永远不会知道了。
林绛想着,心里不动声色的哽了哽,思绪放空了片刻,又被拉回来。
“赵思意那班有我高二同学,消息千真万确,今天早晨她妈来学校把她的东西都搬走了。”何莱一脸坚定。
“啊?不是吧!”李娜整张脸都皱在一起,“我还等着看赵思意大战程云川呢。”
“别介,我看江为风和她分的挺彻底的。”何莱说。
“你们说,当时江为风为什么把赵思意给甩了啊?甩了之后蓝竟宇还转学了?难不成赵思意把江为风绿了?不然怎么分的那么干脆啊?”李娜一阵碎碎念。
“哪那么多幺蛾子,正常人会为了蓝竟宇绿江为风吗?我看事实就是,江为风也就是玩玩而已。”何莱说后四个字的时候,一字一字的加了重音。
“唉,那江为风岂不是便宜程云川了?”李娜感叹。
何莱说:“我看悬,江为风对她不也爱答不理的么。”
李娜故作高深:“唉?这你就不懂了吧,你没看电视里演的嘛,男主刚开始一般都讨厌女主,但后面就爱的不行了。慕容云海对楚雨荨就这么回事。”
“……”
两个人讨论声不断。
林绛看着桌子上刚换上的便签出神,转过身不想再听。
赵思意出国的消息,在小圈子里还是引起了一波轰动,有人说她为情所困,还有人传她是被程云川威胁,但这些流言蜚语总是很快就被成堆的题海淹没,无人过问了。
高三毕竟是高三,时间分秒必争,就像黑板上面新挂上的标语“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大家的重心还是在学习上。
林绛也不例外。
她过着复制粘贴的生活:班主任还是喜欢在后门偷窥,英语老师上课仍然喜欢提问,语文老师总是出其不意的抽查背诵,生物老师最爱说的话还是“这道题按理应该是你们初中老师讲过的”。
在播音课上,成老师说,希望她能有一种自信,不要去追逐光芒,自己就要成为光芒。
她听着很受鼓舞,却每每在放学后的人潮中失神,觉得自己好渺小的一粟。
成老师问她:“你学播音的目的是什么?”
林绛说:“喜欢。”
成老师说:“光是喜欢还不够,更要有野心。”
林绛不明白。
成老师解释:“没有野心的喜欢,算不上真正的喜欢。就像你喜欢一部电影,你看到有人恶意给它打低分,会愤怒。或者,像你喜欢一个人,肯定想和他在一起,看到他对别人好,或者别人对他好,心里都会难过。播音是这样,很多事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