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袖看着云麓逐渐苍白的脸色,冷笑道:“到时候你就可以跟在我后面参一本,委婉地说你从没叫我来过,是我自作主张去打扰他,在秦观感到厌烦的时候,你就可以趁机提出掉李芙风回来。即便不成功也没关系,反正你也不会损失什么,动动嘴皮子的事儿罢了。”
云麓只觉得背后全被冷汗浸湿了,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他的意图明明很隐蔽,怎么会……?
“不过你这点儿伎俩太嫩了。”陆袖淡淡地说道,“你知道我的可用智力是9点吗?你呢?而且你太不了解秦观了,云麓,也太不了解我。”
“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跟我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永远地消失在灵纹空间里。”陆袖从云麓身边走过,头也没回地摆了摆手,“行了,你回吧。秦观那里我会去看看的,但不是因为你。”
秦观的反应确实有些反常,她明明看到秦观早上来了,但是那家伙却没有靠过来,而且表情看上去有些不对劲。
她是要去看看,但那也只是因为她想见他一面罢了,与云麓没有半点儿关系。
秦观卧室外的机械防备设施更多,按照往常的性子,陆袖可能会都给砸了。不过这回,陆袖只是走到他卧室附近的走廊,给秦观发了一条信息让他开门。
等陆袖走到秦观卧室门口的时候,门已经开了。
她推开门走进去,屋里没人,灯也没开。
走到很里面,她才发现秦观坐在阳台的栏杆上。
她摸了一把对方的后心,不知道秦观到底坐了多久,他的身体已经凉透了。她放开手,想从随身仓库给他拿个披风,但是秦观却从栏杆上跳下来,一把将她拽到了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陆袖才听见秦观问:“爱,到底是什么?”
陆袖沉默了半晌,才答道:“有人说,爱是奉献,是为了所爱的人不顾一切。”
“错的。”秦观的声音很认真,“他是错的。”
陆袖又说:“但也有人说,爱是自私,是占有,必要的时候,一拍两散、玉石俱焚。”
秦观又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这是对的吗?”
“可能不是。”陆袖环着他的腰,平静地回答着,“我不知道,秦观,我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陆袖觉得秦观抱的越来越紧,紧得她无法呼吸,她拍了拍秦观的手臂,他才慢慢松开。
他又问道:“如果抱得紧,就会痛吗?”
“会的。”陆袖答道。
“但松开就会快乐吗?”
“不一定。”陆袖答道,“虽然不会痛,可是会冷。”
又过了一会儿,秦观坐在了床上,将陆袖抱在怀里:“下个副本,你还会来吗?”
陆袖想了一会儿,还是不得不说出了“不一定”三个字,她发现她这个晚上说出了许多“不一定”,但她不想进行欺骗,于是也只好这么说。
今晚的秦观很不对劲,他让她莫名地感觉到一种温和的气质,和以往很不一样。
她补充道:“也许会,也许不会,这要看你下一步要做的事情是否与我相合。”
她这个人,一向是比较随意,下个副本她打算去难一点的地方,如果碰巧和秦观遇见了,那就一起走,如果不巧,那也就只能分开了。
她和秦观如今已经不太适合做一对利益共同体了,但这不妨碍他们保持一些关系,只是爱情不再做为第一位的东西罢了。
“那我们呢?”秦观将陆袖的脸掰了过来,他固执地望着她的眼睛,“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我找到了我们之间合理的相处方式。”陆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今天的秦观让她感觉到痛苦,可她想,如果要让两人都好过,那么长痛不如短痛。
她昨天想了一宿,终于想到了解决困境的办法,即便那听起来实在有些无情:“如果思念对方,我们就见面、□□,做一切我们想要做的事情,但我们不能也不必去干涉彼此的其他生活。如果感到厌倦,我们就暂且分开,直到我们又开始想念彼此。或许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至少我们可以不必烦恼现实阻力,这也很好。”
陆袖说的很对,理智是这么告诉他的,但秦观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觉心口又痛了起来。
陆袖能感觉到秦观的手有些烫,她这才注意到,秦观的瞳孔有些不对劲。
天太黑了,陆袖适应了黑暗才发现秦观的瞳孔竟然呈现血红色,上次情蛊发作的时候,才有这种显现,但秦观这次并没有主管催动情蛊,她自己也没有感应到,这是怎么了?
秦观的呼吸明显地粗重了起来,他捂着胸口,眉毛紧紧皱起,额头上竟然因为疼痛滴下汗来。
“秦观!秦观!你怎么了?”陆袖慌忙抱住他。
秦观一向是强大的,无坚不摧的,这种脆弱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
秦观一把抓住陆袖的手,艰难地开口道:“陆袖,我……”
爱你……
“你想说什么?”陆袖慌忙询问着,然而秦观却已经昏了过去,完全失去了意识。
秦观的身上很冷,不像是单纯被风吹成这样的。陆袖试着往他身体里输入内力,然而秦观却没有任何反应,他的身体丝毫没有回暖的迹象,甚至还隐隐散发着一种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