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湛寒没回。
她待不住了，爬起来蹭到客厅，确定他不在看剧本了，才跑过去坐下，凑近了摸上他额头，判断有没有发烧。
不发烧，为啥烧钱？
“刚刚好像看到你开某宝，不是缺钱吗？”楚湛寒由着她摸额头，薄唇轻轻弯起好看的弧度。
他看剧本时无意识看到了，小姑娘对着某宝花花绿绿的界面，犹犹豫豫不敢下单。
苏绵绵：……
我说我在看哪个玩偶服装适合你你信吗？
女孩子愣愣地看着他，“你对你员工都这么好啊？觉得缺钱就发奖金？”
“不是。”楚湛寒漆黑的眼眸回看向她，明亮的瞳孔中似是倒映她姣好的面容。
苏绵绵快速抽回手，往后轻轻退了半分。
她又不是傻子，不可能不多想。
小姑娘水润润的樱唇半张，“你是不是——”
楚湛寒耳根不着痕迹地泛起微红，眼眸轻轻垂下，静静等她下半句。
“你是不是，因为是我，才特殊照顾的呀？”
“嗯。”明朗的声线勾连磁性，丝毫不掩饰。
苏绵绵被感动了，小声呢喃，“我不缺钱的呀。”
打开某宝只是想帮你看萌萌的衣服，不买是因为知道你肯定不会穿……
照楚湛寒发工资发奖金的架势，可能在他团队干两年就暴富了……
“我也没做什么，不应该拿这么多奖金。”女孩子声音软软的，像风里晃晃悠悠的小绒毛，透着甜意。
“谁说你没有做什么？拍照片，跟行程，每一样，都完成的很好，比我之前每一个小助理都好。”
男孩子脸侧微红 ，深黑的居家卫衣，堪堪遮到锁骨上，冷白的肌肤被柔和的灯光蒙上一层暖色。他很少一下子说这么多话。
苏绵绵：……
有一说一，这彩虹屁，真情实感，仿佛是跟自己学的。
他这么一说，本来想退回去，都不知道怎么退。
苏绵绵顶着六位数的巨大压力，打开某宝给楚湛寒狂买礼物。
顺便打开某了么，狂点晚餐。
后果就是，晚上，楚湛寒看到满桌子的食物，明显愣了。
苏绵绵热情给他拆包装，笑的眉眼弯弯。
“你过几天不是要进组了吗？肯定特别艰苦，这几天多吃一点。”
六位数要花的压力是真的，担忧他身体也是真的。进组之后拍摄时间特别不规律，熬到深夜是常有的事。
苏绵绵刚刚特意点了两大碗骨头汤，热腾腾香喷喷，往他跟前推。
楚湛寒：……
没有感情的喝汤机器.JPG
苏棉棉自己吃的不多，对食物没有特别大爱好，扒拉两口就停下来，看他剧本玩。
他看了一下午剧本，很多地方已经做好了笔记。
《十年江河》原著小说是非常有厚度，有历史感的一本小说。
有厚度有历史感换算成剧本等于，台词多。
都是一些小人物的故事，大部分通过人物本身的台词和动作来提现。有些地方还标注了，要带些方言的感觉。
而且制片方特地强调，为了真实，以现场收声为主。
其实苏绵绵他们这一代人，就不怎么会说方言了，只局限在能听懂。
所以语言上，无形中增加了演绎的难度。
苏绵绵思及此处，又掏出手机给楚湛寒点核桃奶。
演戏不仅耗体力，还要补脑子。
楚湛寒不仅钻研剧本，喝过big版骨头汤，还买了电子版原著小说看。
男孩子坐回沙发上，长腿交织，柔和的灯光薄纱似的笼罩着，衬得他额前碎发间都泛着浅浅的光泽。
苏绵绵举着手机调整角度拍了一张，但是没有发，默默保存。
之前被营销号带节奏黑故意经营学霸人设，现在发出看电子书的微博，不知道又有多少黑粉会杠。
其实有时候那些人根本不在意真相是什么，只是想找个出口发泄情绪。公众人物，尤其是艺人，很容易被洪水般的负面情绪淹没。
*
苏绵绵看了时间还早，坐了沙发另一侧，找出手机上某个绿色图标，点进去看小言书。
有了下午的经验，苏绵绵这次气儿都不多出，生怕打扰到他。
只要不出声，就可以逐渐透明，成为透明崽崽～
没看二十分钟，另一侧的楚湛寒闭了阅读器站起来，径直回了卧室。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步伐间，微显仓促。有点躲着的那种。
苏绵绵受打击了，心里莫名难受，跟被什么东西拧了一下似的，酸酸麻麻。
都不出声，还是被嫌弃了吗？
手里的小言书突然不香了都……
☆、甜·twelve
狂点某宝的后果就是，接下来几天，苏绵绵都在收快递，每天收，各种收。
收到不想收。
还有楼下超市里点的核桃奶，整整两大箱。
苏绵绵尽数给他搬卧室里去了，眼神叮嘱：一定要喝。
楚湛寒：……
他在某马拉雅上找到了一些方言音频，每天跟着练习。
以及，喝核桃奶。
楚湛寒真的是有史以来最乖的老板。
苏绵绵让他喝就喝，看剧本的时候都叼着吸管，纤长的睫毛轻轻垂下，喉结慢慢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