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着周彦,咬着下唇,眼眶微红,
“你开门,我要下去。”
周彦既好气又心疼,伸手揽过她的腰,稍稍用力,两人便贴在一起,狭窄的空间里,连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你哭什么?”周彦抬手,抚上她有些冰凉的脸蛋,指腹摁在眼角处,小姑娘泪眼婆娑的,搞得好像他欺负了她似的。
“我没哭!”温柔瞪着他,抬手想要打掉他的手,反被扣在身后,稍稍用力,整个人一瞬间就被拉进他怀里,脸上越发滚烫起来,不自在道:“你松开!”
“好,你没哭,”周彦低下头,凑近了些,鼻尖蹭着她的鼻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为什么想下车?”
温柔没说话,只有上下起伏的胸口。
周彦声音很轻,有点刻意诱哄的感觉:
“心里不舒服吗?”
像是在心口扎了一颗软软的针芒,又麻又痒,陌生得让人束手无策,温柔的性格,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温柔看着他的眼睛,车内的灯光是那种冷白色的,落在他眼里却有几分暖意,没了先前的冷冽感。
眼神微闪,歪头靠在他肩膀处,闷声说道:
“你一直不说话,一开口就是在训我,我心里难受。”
周彦笑了出来,捏着她的下巴,硬是逼着她看着他,
“我问你饿不饿,你说不饿。”
“我本来就不饿。”一旦开了头,胆子就大了起来,温柔抬着下巴看他。
跟着肚子又是不争气的一阵“咕咕咕”叫声。
“这叫不饿?”周彦气笑了。
温柔不服气了,“腹部有肠鸣音,不一定就是饥饿吧,还有可能是肠胀气或者是消化不良,任何一种都有可能。”
周彦“呵呵”两声,她可真会学以致用!
“我问你冷不冷,你说不冷。”
“我本来就不冷,”看他说不过,温柔越发有底气了。
“不冷你手这么凉?”周彦瞪她。
温柔反驳道:“我基础体温低,不行吗?”
周彦气笑了,没忍住,在细软的腰间拧了一把,
“我每天都和你聊杜宇霖的学习情况?”
温柔“啊”了一声,抓着他的手,她最怕痒了,他可别挠她,忍着笑,说道:
“那不然我要怎么说?”
“实话实话啊,”周彦反手握住她手腕,扬唇,“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说着压低了嗓音,调笑道:“我们又没有做什么鸡鸣狗盗见不得人的”
“呀呀呀!”温柔气急,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羞红了脸,“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什么鸡鸣狗盗见不得人的事儿!
他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来?
亏她之前还觉得他是个温文尔雅的人。
呸,不正经起来一点儿脸皮也不要了!
周彦笑着把她的手拽了下来,不在意道:“怎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温柔板着脸看着他,“我是杜宇霖的辅导老师,你是他的舅舅,半个家长,老师和家长之间”顿了一下,“你觉得当着杜宇霖妈妈的面说得过去吗?”
周彦默然,定定地看着她。
温柔心虚了一下,小声嘟囔着“本来就是。”更何况杜宇霖的妈妈问的是他俩是不是在谈恋爱?他又没跟她告白过,难道她要直接说,对,没错,我俩就是在谈恋爱?
她才不要呢!
半晌,
周彦开了口,“那好吧。”
温柔松了口气,下一秒。
“从现在起,我不是他家长了。”
温柔:“......”
——
温柔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懒洋洋地靠着抱枕,昏昏欲睡,窗外冬风呼啸,淅淅沥沥的雨打在窗前,滴滴答答的响。
屋内是地暖,还开着空调,这样的天气实在是在适合睡觉了。
尤其是吵完架之后。
尤其是吵赢了之后。
周彦的声音从厨房传了过来,“能吃几个?”
按照周师兄的原话,天寒地冻又下着雨的,煮点儿速冻饺子好了,不过温柔很怀疑,是因为他没吵赢她,气得不想给她做好吃的罢了。
不过,她也不太饿就是了。
没听到声音,周彦无奈,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沙发上快要睡过去的人,眯了眯眼,走近了些,凑到她耳边,猛地拔高音量,
“你能吃几个?!!!”
温柔一个激灵,仰着脑袋,看着面前的人,很想说一句。
男人,你的名字叫幼稚。
“三个。”温柔伸出三个指头,一看他脸色,立马又改口,“其实我能吃三十个,主要担心你吃不饱。”
“气饱了,”周彦没好气地说道:“去洗碗,吃完饭再睡觉。”
温柔惊讶:“做好了?”
没等周彦开口,立马竖了个大拇指,拍马屁,“周师兄贤惠!”
周彦睨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进了厨房。
温柔跟在他身后,转了转眼睛,恬不知耻道:“周师兄这么贤惠,等我有钱了,我就娶你。”
周彦咬了咬牙,转身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佯怒道:“胡说八道些什么!”还娶他?就她挣得那屁大点儿钱,给他换个车轮胎都不够!
还说他胡说八道?
周彦捏了捏眉心,果然是两个人待久了,愚蠢都会传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