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彦拧了下眉,轻拍着她的后背,“厨房还温着梨茶,我给你舀一小碗先喝着,润肺止咳的。”
温柔点了点头,重新又靠回床边,看着周彦出了卧室,没几分钟又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先喝点儿梨茶,”周彦把托盘放在一边,给她支了个小桌子放在床上,顺势坐了下来,“还有晚上的莲子粥和我带回来的鱼头汤,要是有胃口就喝一点儿。”
温柔顿了下,没有说话,感觉周彦一直在看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双手抱着那碗梨茶小口小口的喝着,垂下眼,盯着那碗莲子粥。
忽然开了口:
“谢谢周师兄。”
真是矛盾。
一个人的时候她会孤单、难过。
有人陪着了,她又觉得麻烦别人。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周彦舌尖顶了顶牙槽,想生气又有点心疼,看着她喝完了梨茶又喝了几口粥,实在吃不下了,把东西挪开,才开了口:
“你好像忘了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说过的话?她说了什么话?
温柔有点发懵,仰着脑袋看着他,很是不解:“我说了什么?”
她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感觉一下午脑袋晕晕乎乎的,浑身都没什么力气,她能说什么?
“你说,”周彦靠近了些,几乎挨着她的脸蛋,慢腾腾地说道:“你特别特别特别喜欢我,一定要让我做你男朋友。”
温柔:“......”
周彦好心又补了一句:“这样可以理所应当地使唤我。”
温柔红了脸,觉得周彦实在是有些无耻,这种颠倒黑白的话都能说得出口,凶巴巴地说道:
“我没说!”
她是生病,又不是犯傻,还不至于昏到什么都不记得了,明明就是他说他喜欢她的,现在转头就变成她喜欢他了?
“你说了,”周彦笑看着她,“你就靠在我耳边说的。”
温柔气结:“我没说!”
周彦挑眉:“没说什么?”
温柔抿了抿唇:“我没说要你做我男朋友!”
“哦,”周彦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那就是说过喜欢我了。”
“我!”温柔气红了眼,却又说不过他,明知道她嘴笨,还故意给她挖坑,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周彦吓了一跳,忙把人抱在怀里轻哄:“怎么了?我不逗你了,嗯?不逗你了不逗你了......”
温柔捂着眼睛,只第一声哭了出来,后面就小声抽噎着:
“你就欺负我吧,我都生病了你还不让着我。”
周彦哭笑不得,把她整个人抱起来圈进怀里,爱怜地吻着她的眼角,轻哄道:
“别哭了别哭了,我的错,我的错......嗯?不逗你了,你没说,你没说,我说的,是我说的......”
不哄还好,越哄越难受。
温柔靠在他怀里,小声抽噎着,半晌,缓过神来,又觉得有点丢人,可也已经哭了没办法,只好梗着脖子看着他,
“我是喜欢你,怎么了?”
喜欢又不丢人,她有什么好怕的,果然是生了病脑子都糊涂了。
周彦笑,俯首吻上她有些红肿的眼睑,唇间滚烫的温度将胸腔中的喜悦点燃,“不怎么样?就是,”
“正好,我也喜欢你。”
温柔嘟囔了一句,“那又怎么样?”
周彦气笑了,直接捏着她的下巴,“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气我,是不是?”
“我哪儿气你了,”温柔觉得冤枉死了,“你气我才对,”说着忍不住控诉起来,“你都把我气哭了。”
“正好,”看她这么有精神的样子,周彦直接开了口,“之前的问题我们还没解决。”
“你觉得我们不合适,哪儿不合适?”周彦看着她的眼睛。
没想到他会忽然说这个,温柔别开眼,手指在被角处画着圈圈,声音有些哽咽:
“哪儿都不合适。”
一想到周师兄的亲哥周先生的样子,骨子里带出来的那种盛气凌人,她就觉得难以忍受,还有昨天在华安城酒店的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对,
就是格格不入。
她已经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了,喜欢一个人就冲动去选择在一起,她喜欢他是不假,可也不想委屈自己去迎合他的家人。
既然这样,还不如早点儿断了的好。
“你说清楚哪儿不合适,”周彦把她的脸掰了过来,“不然,”
“你就是在占我便宜。”
温柔瞪了他一眼。
“除非,以身相许,”周彦说着故意把手顺着裙摆下探了进去。
温柔本来有点委屈难过一听他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抓住他作乱的手,“我别胡说,我还觉得你占我便宜呢!”
“好啊,”周彦,“那我以身相许好了。”
温柔忍了忍,还是没止住笑,“你干嘛这么委屈你自己?”心里甜丝丝的又有点酸酸的,她又不是听不出来,他干嘛总是委屈自己迎合她。
“那你呢?”周彦盯着她,“你不是在一直自我暗示觉得我们两个不合适吗?”
温柔咬紧了唇,没说话。
“你敢在工作上呛周朗,骂他家暴,为什么这个时候反而被他三言两语就吓到了?”周彦逼问她,“他有那么重要吗?他什么身份就值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