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燕燕喵喵大叫，伸出爪子狠狠拍了一下玻璃门。
粉色是肉垫“啪叽”一声，在门上留了个小爪印。她转头闪电般跑开，“咻”地一声矫健地跳下了阳台。
程韫一转身回到客厅，发现裴元正在主动地替她收拾刚才的摄影器材，不由得脚步微微一顿。
笨拙的样子有点可爱……
裴元坐在地上，一束一束收拢着杂乱的电源线，这一刻就好像听到了她的心声般回过了头。
他眼神直接而又犀利，程韫被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
裴元皱着眉头问：“刚才有把她拍进去吗？”
“拍是拍到了，但是没有拍正脸啦。”
原来是在想直播是的事情，程韫努力回忆了一下，“就短短的几秒钟，应该没有人会认出来的，如果有的话我也会在评论区里面解释……这种小事很快就会被大家忘记了。”
互联网记忆很短，而且世界上还有PS、整容、滤镜、化妆这样的邪/术……想必偶尔有个长得像陈燕燕的人，也是没问题的。
但是得到这个答案的裴元并没有显得轻松多少，他默默的点了一下头，手上的动作反而慢了下来。
“你还有什么问题？”
程韫见他露出这种一反常态的模样，也有些好奇了，蹲下来凑到他面前。
“居然会这么犹犹豫豫的，可真不像你啊！”
确实不像。
裴元的嘴角动了一下，打开抽屉。
他平时多多少少都有些刻意地保持着高冷人设，杀伐决断的一面，更是在员工下属面前深入人心。只不过裴元自己知道，他在程韫面前的内心流露，患得患失，放飞自我……全都是世界上独一份的，绝无仅有。
把摄像机三脚架折起，塞进了电视柜里，裴元的眉宇之间萦绕着一阵莫名的冷肃之色。
“我刚才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这语气和之前截然不同，太严肃了，房内的气氛都一时为之改变。
程韫也克制不住地屏住了呼吸，眼睛都不眨地看着他。
她的脸近在咫尺，呼吸轻柔如同三月的春风。一双淡然从容，澄澈无比的眼睛，似乎永远都那么专注，充满了包容的力量。
裴元猛然关上了抽屉，用力过大，把把手都扭了下来。
“我们到底为什么不……不结婚啊？”
他紧张地咬了一下舌头，碎发下的耳根隐约红了。
“关信都求婚好几次了，凭什么，凭什么我们还没有结婚？！”
程韫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眼睛都睁大了一圈。
靠……你该不会是才发现吧！
不对不对，这话你该来问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程韫：对，不结婚会很难收场。
裴元：……（他真的忘记了这回事）
第41章
也许是两人的相处模式过于自然了, 裴元他，真的从来都没想到……
一道天雷从半空劈下，程韫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棵树, 不但浑身焦黑酸麻，还在哗啦啦的往下掉树皮。
理智已经离体而去, 说出的话就不由自己控制了, 她的舌头抖了一下脱口而出。
“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结婚？”
程韫的声音里面，有着她自己的无法察觉的颤抖和惊喜, “啊，这这这……这算是在向我求婚吗？”
其实，裴元一看到她震惊的模样, 就已经在暗中后悔失言了。程韫大大方方的问出了“你是在向我求婚吗？”这种死亡发问, 裴元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假如他的头上有耳朵，绝对已经压成了平平的飞机耳。
那当然不是求婚！
裴元绷紧了全身，咬住了自己的后槽牙。
该死的，他心里想到就够了, 就不该直接问出来！
按照常理, 求婚, 应该在特别浪漫、特别温馨的场面才能够说得出来的。
今天太不合适了。
他既没有准备花，也没有准备蜡烛, 更加没有准备钻戒, 怎么可以对程韫求婚呢？放在任何一部小说和电视剧中，剧情都是不可能这么发展的！
以他丰富的经验来看, 没有铺垫, 女主角一定会发好人卡，说谢谢你对我的爱，但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想到这里, 裴元飞快的摇了摇头。
“不，随便一说而已——你还是当我没说过吧。”
他从程韫的目光里落荒而逃了，高大的男人一起身就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脚步摇晃不稳，一边走，一边就变成了一只大橘猫。
圆圆的屁股一颠一颠，飞速消失在了门后。
“害羞了吗？”
程韫看着卧室门“呯”地关上，缓缓的打出了一个问号。
脑补了一下门背后的猫跳起来关门，她忍不住失笑，吐出一口气后，蹲下身。
地上还躺着可怜巴巴的抽屉把手，程韫非常惋惜地捡起来凑了凑，发现接口都被崩坏了，可见裴元刚才的力气之大。
她费劲儿扒拉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古董电视柜，居然就这么弄坏了……
唉，别人家的男朋友都会修修补补，这只猫除了搞破坏，真是一点用都不顶啊！”
……
裴元很紧张，自从他和程韫戳破了“为什么不结婚”这个肥皂泡后，他紧张的两三天没睡好觉，整天都在考虑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