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焰的视线在宣宁破皮的唇瓣停留许久,他胸腔泛起难言的心疼与沉重感。
他曾认为自己绝对不会伤害宁宁,但眼下看来,这个‘认为’,也不是那么绝对。
帝焰伸手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瓶恢复皮外伤的药膏,他挤出一点滴在指腹上,将其覆在宣宁破皮的唇瓣。
“呃……”
唇瓣由药物带来的刺痛让宣宁从浅眠中醒来,她看到帝焰时,意识尚未聚拢的眸子里,有一瞬间的惧怕闪过。
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这一次的心身交融,让宣宁印象极为深刻。
这惧怕情绪没逃过帝焰的注视,他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握得令他喘不上气,就连神色都浮现些许痛苦。
“……对不起。”帝焰像做错一件大事似的,神色越发难过,主动向宣宁道歉。
宣宁想起帝焰这次的猛烈索要,她心有余悸,本想认真说两句。
但对上帝焰自责难过的神色,她又心软下来,带着些羞意随口道:“你……以后克制一下。”
“嗯。”
帝焰轻声应下,心情越发沉重,看着宣宁,他伸手触碰其柔嫩的脸颊,试探着问:“宁宁,我是不是病了?”
“病了?”宣宁一脸关心,连忙伸手触碰帝焰的额头,见温度正常,她有些疑惑:“阿焰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虽然宣宁觉得像帝焰这么好的体质,完全不像会生病的人,但她还是认真询问。
“不算不舒服,只是……”
帝焰想到自己心底越发扩大的隐秘渴求,他轻俯身体,主动将宣宁抱在怀里,喃喃自语,“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了。”
他越来越贪恋甚至痴迷,从宣宁身上获取的快乐,每一次都想要更多、更多。
“不对?”
宣宁由着帝焰抱着,她认真想想之后,轻声说:“我没有觉得阿焰不对呀,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他几乎从不生气,说话永远都很温和,哪怕遇上理论相悖的事情,也能耐心地与对方交谈。
对宣宁就更加好了,衣食住行等等,他第一考虑的永远都是她。
如果硬要说自己老公有什么缺点,宣宁脸颊有些发烫,大抵是索取有些频繁,她每次都吃不消。
但这严格意义上也算不上缺点,只能算作幸福的烦恼。
帝焰听着宣宁话语里直白的肯定,他越发觉得自己不能放任那渴望的扩散,以免真的发生彻底伤害宁宁的事情。
这一次,就是一个警钟。
“起来吃饭吧,我把饭菜端上来了。”帝焰落下一个吻在宣宁脸颊上,松手起身,帮她拿衣服过来。
宣宁早餐没有吃,正好有些饿,看着递衣服的帝焰,脸上露出甜甜的笑,“老公真好~”
帝焰眉眼顷刻柔和下来,被她的夸奖冲散心中许多阴霾与沉重。
午餐由专门的保温饭盒装着,还有浓汤和一小碗水果,宣宁换上一套平时不常穿的牛仔裤搭雪纺上衣。
因主卧乃至别墅里都有暖气,哪怕低于十摄氏度的气温,宣宁也完全不觉得冷。
“我去书房处理一批项目。”在宣宁吃饭期间,帝焰温柔道。
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尤其宣宁不在身边的寂静环境,这样才能理智地思索如何压制自己扩大的隐秘渴望。
“好。”
宣宁知道帝焰最近跟的一个航天项目,已经临近收尾,正是忙碌的时候。
吃完饭后,宣宁一边啃水果一边看手机朋友圈,哪怕是年薪几十万甚至百万的研究人员,也有需要倾诉的烦恼。
刷完朋友圈里的喜怒哀乐,宣宁把餐具收拾好送到楼下厨房里,打算等晚上一块丢进自动洗碗机清理。
客厅里,爸妈不在。
三月早就复工,宣宁的父亲虽说工作清闲,但每周还得去五天公司。
至于母亲,目前报了一家烹饪课,每天除去上课外,就是开着车在各大超市里挑选新鲜的食材与水果,买回来屯着。
母亲杨秀禾把购物当作自己的工作,周一至周五特别勤快,周末则不会再外出,屯着的食物也足以一家四口吃两天。
宣宁心血来潮通过客厅的窗户打量别墅院子,之前修剪的绿植还保持着大体模样,倒是帝焰修剪的那批玫瑰植株已经长出很多嫩芽。
想到去年的年三十,帝焰说今年玫瑰植株就能开满玫瑰花,宣宁觉得自己得帮个忙,免得今年母亲再伤心一次。
宣宁刚靠近别墅门口,刚拉开一条缝,屋外的冷空气冻得穿着白色雪纺衫的她一个哆嗦。
“真冷……”
宣宁回头看了看二楼,又望向门外仅有二十来米的玫瑰植株。
反正只是添点灵气撒点土虫粉末,也要不了多久,宣宁一咬牙把门推开,快步靠近玫瑰植株。
总计二十五株玫瑰植株,宣宁花费五分钟撒完土虫粉末与灵气后,她脸颊与手掌已经被冻得发红。
回到别墅的宣宁感受着暖气,她长舒一口气,小声嘟囔:“风市的气温可真冷。”
正当宣宁赶回二楼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电震动,她拿出一看,发现居然是李成器打来的。
上次海岛一别后,李成器在过年的时候,还邀请过宣宁与帝焰出来玩,结果宣宁一家当时在老家,只能遗憾推脱。